鲜血已经浸湿了他身下的地面,陆言脸色苍白,豆大的汗水从额头渗出来。
他稳着声线,诚恳道:
“请二小姐责罚!”
“罢了。”
陆凝霜揉揉眉心,摆着手转身,窗户吹进来的晨风让她披着的软烟罗外衫像薄雾一样涌动。
“我梳妆台上压了两封信,你给我悄无声息的送到白芷和茯苓手上。
办好了你就回来,办不好就滚吧。没用的狗,我不喜欢。
还有,以后要汇报消息,应该是单方面向我汇报你的消息,弄清楚谁才是主人,明白?”
“明白,二小姐。”
……
处理了一上午事情的陆映雪,还是觉得应该要单独见陆凝霜一次。
不是她想当老妈子,实在是不想看到两人后悔的场面。
好吧,她就是偏心小病秧子了。
就算养一条狗多少都有点儿感情,何况是一个人?
就算忘了他们之间的事情,心里总会是有痕迹的,凭什么荆时越说走就走,不告而别?
昨晚陆映雪找陆凝霜就是要说荆时越马上走了的事,没想到出了意外。
结果她以为早上荆时越看到小病秧子,会向她告别,谁知那家伙什么一个招呼都不打!
路上问他,他还是一个屁都放不出。
气死人了!
陆映雪记得陆凝霜有午睡的习惯,特意在半下午过来。
连廊两侧轻纱飘扬,得到通报后,陆映雪一路走来,最终来到了专为纳凉而修的春华轩中。
少女躺在摇椅上,拿绣了荷花的罗扇盖在脸上,一边轻轻摇着椅子,一边听新来的侍女演奏箜篌。
金漆木案上驱蚊的熏香袅袅升起,身旁不远的铜制冰鉴里,冒着凉爽的冷气。
她身体还有些弱,每日冰量都掐得紧。
“小病…咳咳,陆凝霜。”
想起陆凝霜记忆不明的问题,陆映雪强行更改了称呼。
陆凝霜抬起团扇,侍女躬身退下。
新送来的侍从们随时可能被更换,他们是不配拥有名字的。
陆凝霜噙着淡笑睁眼,用扇子勾着陆映雪。
“姐姐,过来坐。”
对于病瘦的陆凝霜来说,摇椅很是宽大,她只侧了下身子,就坐下了一个陆映雪。
陆凝霜将陆映雪按下,并排躺着,给她摇着小扇,目光灼灼的盯着她轻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