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笑了下,侧过脸:“我知道,那又如何?”
萧倩仪心下一惊:“殿下,你怎能为了一个梁婠放虎归山?弃大周不顾?弃将士不顾?”
宇文玦头也不回地迈进屋子,薄唇勾出一丝淡笑。
萧倩仪气结,还要再说,却被人拉住。
她转过头,是太医令。
“老大人为何不劝劝殿下?他要放梁婠我没意见,可齐君——”
陈德春语重心长:“女郎莫急。”
正说着话,院门外响起一声马匹嘶鸣,两人齐齐望过去,很快有人从门外跑进来,急匆匆的。
不过转眼的工夫,就从他们面前几步跃进门内。
里头的人气喘吁吁。
“殿下,洛安急报。”
连着昼夜不息地赶了两日的路程,同梅岭屿也不远了。
梁婠站在树荫底下朝远处张望,心底焦急万分。
王庭樾与小伍去探路了,也不见回来。
钱铭提着灌满水的羊皮袋走过来,送了一只给梁婠。
她摆摆手,没要。
钱铭又送给坐在一旁休息的高潜。
他脸色很不好,这种连日奔波,身体是扛不住的。
高潜往梁婠脸上看一眼:“还是不见接应的人?”
闻此,梁婠甘心地收回目光:“是啊,与裴耀说好的,却迟迟不见他们的影子,这么一直走下去也不是个事儿。”
高潜脸上没什么表情,沉默地饮了几口水,又看一眼钱铭,钱铭会意走去远处的马车跟前。
梁婠心下奇怪:“你为何支开他?”
高潜指了指一旁位置。
梁婠心知他有话说,便坐下身。
高潜直言道:“裴耀忠于齐国,并非忠于我。”
梁婠心里微惊。
他这话说得不无道理。
王庭樾被关押的这些天,又完全与晋邺失去联系,太后是不知高潜的死活,他们同样也不知晋邺的情况。
但是,晋邺未必不知周军俘获了高潜、王庭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