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走后,她终于不再假装,裴宿羿无声地笑笑,眸子里情感淡漠。
“吃。”裴宿羿说,“为什么不吃?又便宜不占王八蛋。”
按理说,他应该生气,然后丢下她离开,可事实是他生气了,却做不到甩头离开。
很奇怪,这种模糊的情绪在裴宿羿心底,上杆子犯贱吗?他自己也说不准。
或许是她身上的秘密还没有被层层拨开。
其实只要他动动嘴就可以获得全部,可面对她的谜团,他选择了拼图,东一块、西一块,慢慢将完整的答案呈现在自己面前,很有成就感。
这是一种变相征服。
“那走吧。”她说。
裴宿羿自然揽过她,手臂微微用力,她纤弱的身子就像轻飘的玻璃弹珠一样撞过来,柔柔淡淡的没有感觉。
柏葭没有用地挣扎了一下,却被他楼得更紧。
两人合约这么久,他做事周全,体贴照顾,除了做爱,平日里见面很少有肢体接触。
小吃街距离两人没有多远,车就没有开,走路过去就可以。
路上两人俨然是情侣模样,只是更像吵过架的,但是谁家吵架的楼这么紧。
很难说,有点像行为艺术。
越靠近小吃街,喧闹声加重,烟火气息越浓。
空气中的孜然味道几乎多过氧气。
其实当下的时间点,人已经很少了,不过是相比着其他地方热闹。
小吃街固定街面许多已经关门,更多的是流动摊位。旁边的树上挂着成串的灯绳,明黄的灯泡照亮整条街。
柏葭看到一家还在营业的大排档,询问,“去吃烧烤行吗?”
裴宿羿中午到现在只喝过一杯咖啡,闻到浓重、棉实的肉香,确实饿了。
“行。”他现在也不去计较减不减脂,只想坐下和她一起吃饭。
两人找了稍微偏些的位置,如此还是可以听到另一桌酒后吹牛逼的话。
这次柏葭没有问,自觉地去选菜和要烤的食物。
回来时手里拿了几瓶冰镇啤酒和一瓶矿泉水,快靠近时,看见他懒散地翘着二郎腿,一副百无聊赖、疏散的模样。
有时候柏葭觉得散痞才是他的本性,平日他只是用儒雅做了皮。
到桌边时,柏葭贴着桌子去放酒水,裴宿羿帮她接过,手背无疑触碰到她柔软的乳房。天热她穿得内衣很轻薄,只此一下她立刻红了脸,逃似的放下,坐在一旁,拧开矿泉水,掩饰尴尬地喝了一口。
裴宿羿发誓,他不是故意的。
两人心知肚明,默契不提这个小插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