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家莲看着凤娇笑着说:“董支书,你不知道现在的计划生育严了,当妇女主任太得罪人了,凤娇如果当妇女主任的话,我随时就辞职不干了。”
不等我跟凤娇说话,学德爹就替我们婉言拒绝了董支书的提议,不想让凤娇当这个得罪人的妇女主任。
……
董支书跟会计和妇女主任临走的时候,妇女主任递给我一张表格纸说:“这是你们大闫塆明天上午8点,要到村部去孕检的妇女名单。
这上面没有你妻子的名字,因为她还没有满月,孩子又没上户口,所以,年里这次孕检,我们没有报上去,她就不用去参加孕检的,开年孕检的时候再说吧。”
我跟凤娇都很感激的说道:“谢谢董支书和汪主任对我们的照顾,你们的大恩大德我们一辈也忘不了。”
我在接过名单时,快速的扫描一眼,一看上面有红霞的名字。
……
送走了支书、会计和妇女主任他们以后,我们把学德爹和我幺妈又留下来聊了一会儿家常,趁幺妈到卧室去看两个孩子的时候,因为我担心红霞在孕检时被查出来了,我就问学德爹这次孕检严不严。
学德爹让我把过道门关好,又用手示意我跟凤娇往他跟前坐坐。
然后,他神情严肃的对我们说:“我给你说的这些话,你们在外对谁也不许说知道吗?”
我跟凤娇都点点头说:记住了。
小爹接着说:我先给你们透个底儿,从这次到乡里开会的动向来看,计划生育只有一年比一年更严。咱闫寨行政村共25个村民组,今年只分了百十个生育指标,大小村民组平均,一个村民组一年只能生三几个孩子,明年可能还要少。截止目前,凤娇生了一个双胞胎,已经超出一个生育指标了,年里还有两个多月的时间,不知道还会生多少孩子出来。乡里今年给村里分的生育指标、结扎指标、孕检指标和人流指标等等都是有数的,都得必须完成,这个不能给你们说。
所以,我们当村干部的也很为难,叫谁生,不叫谁生,叫谁人流,不叫谁人流啊。老百姓在背地里骂我们,那我们也只能装聋作哑了。对于上面分下来的生育指标我们能超就超,人流指标我们能少就少,只能对上面多叫苦喊冤,对上面能敷衍的就敷衍,能绕得圆,就把上下都给绕圆。”
我拿着茶瓶给小爹的茶杯里又加了一点热茶。
凤娇就问小爹:“小爹,我满月了不去上环,我们想再生一胎行吗?”
小爹喝了两口茶,看了看凤娇说:“丫头,你要恁稠的孩子中啊?”
妈妈连忙接着话茬说:“她小爹,你操个心,在上面周旋周旋,趁丫头她们现在年轻,接连生几个孩子就不生了,一个小孩头上,一个露水珠,怕啥呢。”
我跟凤娇都被妈妈说的这番话说的羞涩的笑了。
学德爹看着我们一家坚决要生二胎的样子,他慢慢的说道:“这次村里没有把丫头的名字报上去,就算是照顾咱们了……”
我感激的说道:“小爹,我心里有数,我知道支书他们肯定是看在你的面子上,才没有把凤娇的名单报上去的,以后有啥事还请你在村里替我们遮挡一下。”
学德爹笑着说:“都是咱自己的事情,你说客气话就见外了。你可能还不知道吧,咱村里今年上半年,有两个生双胞胎的妇女都做了结扎手术,她们是一胎生俩,就不按超生罚款。
她们之所以结扎,因为他们是正常的男娶女,像你们这种男到女家落户的夫妻,政策还是支持和倾斜的,可以不结扎。但要想生二胎的话可要费点周折,丫头到时候怀孕了再说吧。当然,我也希望你们能多生几个孩子,毕竟也是咱闫家的血脉啊。”
我跟凤娇都连声说道:“那是,那是,小爹肯定也是希望咱们人丁兴旺的。”
最后,小爹对我们说:“明天,到咱村来带队孕检的可能是计生办的副主任王开香。据说她孕检的技术非常好。别人手工孕检怀了3、4个月的孩子才能检查出来,而她,怀孕两个多月的孩子她都能检查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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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小爹这么一说,我心里松了一口气,红霞怀孕才一个多月,即使技术再高超的人,手工也是检查不出来的。
王开香我认识,她30多岁长的漂亮,结婚前,她娘家就是我老家齐庙大队的人,她爸就是大队的王会计。她爷爷跟我爷爷是一个木匠师傅教出来的同门师兄弟,他两个的关系很铁,过去经常一起下乡做乡活。
70年代,王开香高中毕业后,她爸爸想把她弄到公社医院去当医生,就先把她弄到大队去跟着一个老中医学习医术,学会后她就当上了大队的赤脚医生。
她爸把她弄到大队医疗室里当上赤脚医生后,她每天不是跟老中医坐在医疗室就诊病人,就是被人请到家里去治病。
从此,王开香就像个脱产干部似的,她不用在生产队里参加生产劳动了,生产队每天还给她记女整劳力9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