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番操作,瞧得灰袍少年一头雾水,心中忖道:真笨,原来请的人是木柴,用木柴炒肉是正理,但为什么要请呢?而不是拿?这家人说话忒煞奇怪。
正疑惑间,就听东山梁上有脚步声传来,少年扭头瞧去,见是两个一高一矮的瘦小身子从山上下来;再瞧,那不是在南极冰山见过一面的小姑娘和自己心心念念的红衣美人儿吗?
红衣美人儿曾经说过:自己不可踏足她们的百里范围之内。可是,她们怎么反而来了?是不是哪里冒犯了她们?找过来要惩罚自己?
灰袍少年忐忑不安,心不在焉切着肉片,眼睛却定格在红衣少女身上。不过,自上次见她穿着红裙后,这次穿的却是粉蓝长衣裤,与那比小女娃还小的小姑娘穿的是同一服饰。
素面朝天,衣简服洁,头无发钗,耳无金坠,顶着暮色从山顶徐徐行来。
到得近前,年约八岁的小姑娘对众人齐齐裣衽施礼:“各位尊长,小女不认识你们,因何邀请我来为你们煮食?”
心中却是无比的颤栗:他们是凡躯,一点都感知不到仙气,莫非就是赤膊哥说的高祖他们?
因无法确认,心中的敬畏急剧上增。
老老妇净了手,拢了一堆木柴在屋坪前燎起旺火,拖出一张长凳悠闲坐下:“我说我也不认识你啊?咱一回生二回熟三回烂般熟嘛!别浪费时间了,你不饿吗?”
小姑娘摸摸肚子,莫名咕噜噜翻滚,好像前世便是饿鬼投胎一般,不禁心中大惧,颤声道:“是高祖,曾祖,天爷天奶在此吗?小女失礼了。”
回头拉住高个少女跪下便拜,从那个晾虎皮的老头开始磕起,直磕到小女娃。
一提起高祖曾祖那瞬间,灰衣少年便短暂失了聪。唯目光能见两女子又跪又拜,还诡异见到中年少妇身边蹲着一个中年汉子,他也不嫌脏,挽起袖子舞动菜刀,快刀斩乱麻般切肠剁肺,装了竹子做的碗一碟碟。
虽然灰袍少年不知这帮人是谁,但经得起傲气冲天的两个女子又跪又拜,那么这一家子必不是凡人。一念至此,灰袍少年便想跟着下跪,猛然,晾虎皮的老汉当头一喝:“干嘛呢?快快炒菜吃饭,我馋酒了。”
少年一激灵,弯曲的膝盖又站直起来,操起菜刀就着柴火火光认认真真削切。
向西斜阳山坡处,三间茅寮,后面是羊圈鸡栏,前头是平坦泥地,如今大家就聚在暮色朦胧的茅寮屋前。家中除了有口十几个人用量的锅头,还有一个釜甑,再无别物;锅在熬虎骨,若想爆炸辣椒虎肉等菜品,必须再来一口铁锅不可。
见天底下最顶级的人物,在此所过的生活都是如此节俭,小姑娘亦不敢造次,抬手吸来两口平常铁锅和一大袋白米,便与高个女孩分工合作。
刷锅,煮饭,切姜,拍蒜,剁椒……一阵乒乒乓乓,肉烟冲天,辣味钻喉,似乎不整出一个千军万马的阵仗来,不足于展示饭菜的色香味;又好像不舞出一套惊涛骇浪的千手观音来,小姑娘响彻苍穹的厨艺就是徒有虚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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