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不巧的是,顾公子也没少拉拢过苏瑾泽,面上两人还算和气,若要坐一起,那大概是不成的。
只是这些事情旁人不知,顾公子在外又往往故作大方,显得他自己颇为大度。
“顾公子一猜就中,正是苏公子和路小将军。”楚袖也不隐瞒,那两人出去也有段时候,过一会儿便要回来,瞒也瞒不住。
顾公子闻言面色有些难看,但却没有提出来要走,反倒是看向了窗外,戏台上还未演完,花旦武生夫唱妇随,一片绵绵情意。
“楚老板觉得这戏如何?”
“我觉得不错,称人心意。”
可不是称人心意么,京中人都想着和路眠攀上点关系。路眠年纪正好,人又俊俏,如今功绩在身,多少户人家想借着姻亲拉拢他。
这出戏来的正是时候。
楚袖和顾公子有过不少来往,毕竟顾公子家世摆在那里,单是宴会两人便隔三差五见面。
更别说楚袖还是冀英侯嫡女的闺中密友,为了心仪的女子,顾公子也常常请她为二人引见。
两人闲聊几句,苏瑾泽和路眠便勾肩搭背地回来了。
一人手里拎着一小坛酒,坛身雪白,酒封完好。
“阿袖,我们回来了。”苏瑾泽三步并作两步,扯着路眠过来,刚说了一句话,就瞅见冤家坐在了楚袖的对面,惯是一副斯文败类模样。
“怎么是你啊。”
两坛酒上桌,苏瑾泽和路眠一人一坛,顾公子是一杯酒都没捞着。
“你能请楚姑娘看戏,本公子自然也能在这儿。”他这话说得暧昧,显然是有意和苏瑾泽置气。
“公子慎言。”路眠蓦地蹦出这么一句来,惹得顾公子看他。
“你不说话,本公子倒要将你忘了。”
“父亲设宴款待,怎么你今夜在此处饮酒?”
苏瑾泽反问:“既是设宴,你怎么不等着挑花选香,跑这地方躲着?”
言下之意便是,都是偷跑出来的,也用不着计较了。
“你倒还是护着他。”顾公子摇头,从路眠那边捞了酒过来。
苏瑾泽瞪他一眼,只好把自己的给路眠倒了一杯,往楚袖那边一推,结果就被路眠挡了下来。
楚袖爱酒,只可惜路眠当她是瓷娃娃,今日怕是再沾不得。
四个人坐成一桌,苏瑾泽和路眠坐在一侧,顾公子和楚袖各坐一边,倒也诡异的和谐。
顾公子和苏瑾泽斗嘴不休,路眠就和楚袖有一句没一句地聊着。
路眠虽话少,但对熟悉的人却是个体贴性子。再加上楚袖也知他性情,两人倒是相谈甚欢。
只是一时不察,路眠不知何时将那杯酒喝了。
面容上不见绯色,行为动作也无迟缓,偏生和脑子缺根筋似的,抄起桌上的幕离就把楚袖遮了个严严实实。
顾公子见状一愣,继而反应过来,看向一旁的苏瑾泽:“不是吧,这家伙在朔北那鬼地方都滴酒不沾,怎么三年没一点长进?”
路眠醉了,可偏不承认自己醉,八风不动坐在那里,眼神直勾勾地看向窗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