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裕对人如此大方,他是不是也要考虑一下对手下人仁慈些。
那就让他与妻儿再见一面吧。
总不能让孩子都认不出父亲了,不然到时候认尸的时候还要他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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钱思渡等到裴瑜离去的脚步声一丝一毫都听不见了才敢起身,这才感觉到自己的腿已经冻的麻木,手脚也已经僵直的不听使唤。
他踉跄着站起来,胳膊忽然被一双手扶了一把。
他抬眸看去,感激的点了点头,“韩兄。”
来人把他扶起来后,将撑着的伞往他这边靠了靠,看着裴瑜离去的方向,拍了拍他的肩膀。
半是安抚半是叹气,“快些动手吧,明儿是除夕呢。”
钱思渡抬眸,看了看伞外如鹅毛般的雪花。
伸手掸去了肩上落满的雪,掌心一片冰凉。
是啊,除夕了。
他跟着裴瑜已经是第六年了。
这六年间,辗转奔波,提心吊胆,殚精竭虑,就没有一天是能睡个好觉的。
他与妻儿聚少离多,一年也就能见一两面,上次见面,儿子都已经长到他的腰了,也不知这次见面,他又长高了多少。
融化在手心里的雪水顺着指尖滴答滴答往下落,在雪地里砸出一个个小坑。
钱思渡的眼前忽然蒙上一层水汽,他眨眨眼,嗓子干哑艰涩。
“韩兄,我有点儿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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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翎握着手里的封赏圣旨,觉得有些烫手。
她交给紫珍让她好好的收着,自己往软榻深处又窝了窝。
狐狐从外面玩儿了一圈回来,沾染了满身的雪花,更显得它白嫩可爱。
姜翎笑着让人都下去,转身拿了帕子给它擦着。
她摸了两把傻乎乎的毛,还有些湿,带着雪花融化的水汽。
“傻乎乎。”姜翎轻声开口:“我总有种不祥的预感。”
狐狐抬头看它,等着她接着说。
姜翎眼眸无波无澜,有种平静如水的绝望感。
“我好像早就被卷进这场争端了。”
姜翎的表情凝重,却又不喜不怒,不惊不慌,着实让狐狐摸不着头脑。
“宿主,咱们一直都藏的好好的,挽然那边应该也不会牵扯到咱们啊。”
姜翎摇摇头,“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