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来说话。”白茶道。
于是,小青起来,将沈世君的遭遇一一说给白茶听,并道:“姐姐,你既然能把小青捞出来,你也一定能把世君捞出来的。”
“你知道姐姐为了捞你,花了多大力气,在京兆尹跟前如何做小伏低的?”玄风一旁气愤道,“你现在竟然还要姐姐帮你去捞一个死刑犯。”
“小青,救你好救是因为,京兆尹大人原就不信你是什么妖精,我说你受冤,他便也愿意给这个人情,但是你说的这个沈世君,弑父事实一清二楚,证据确凿,自古杀人偿命,何况是弑父,如何救呀?”
白茶的解释有道理,但小青急了:“可世君那个爹打老婆打孩子,就是个混账玩意,还杀,死有余辜,活该,世君是个好孩子,他是为了保护继母和弟弟才失手将他杀死,他是出于自保,他不该死……”
“就算你说的也有道理,但你与这沈世君非亲非故,为何一定要救她呢?人生在世,关你屁事,关我屁事。”
玄风的话,一下子激怒了小青。
她瞪了玄风一眼,对白茶道:“我也想要给弟弟,玄风对姐姐那么好,我羡慕嫉妒恨,我想要沈世君做我弟弟,那样我就不用受玄风欺负了,玄风再欺负我,就有人替我撑腰了,反正你们不救拉倒,我自己救他。”
小青说着,向外走去,与草堂外走进来的谢清昼撞了个满怀。
“青娘子气鼓鼓的,这是怎么了?”谢清昼问。
“别管她,她脑子进屎了。”玄风道。
白茶拍了玄风脑袋一下:“你快去追她回来,莫让她闯出更大的祸来。”
玄风一听,立马去追小青。
谢清昼上前,两手交于胸前,左手握住右手,右手拇指上翘,向白茶行了个叉手礼。
“入郡腰恒折,逢人手尽叉”,这是李朝男子普遍使用的礼仪。
“白娘子,这几日多亏您妙手仁春,清昼感觉好多了,所以来向您辞行。”
“你的病根尚未根除。”
白茶的话让谢清昼吃了一惊。
“药石之力,仅能疗疾于肤表;心病之根,非新药不可救。心病者,乃情志之所结,非草木之所能解也。有道是‘病由心生,心静则病除’,心病之源,多由忧虑、愤怒、恐惧等情绪所致。若能修身养性,使心境平和,自然能够消除心病。修身养性之道,非一日之功。”
谢清昼忙向白茶再施一礼,叹了口气,道:“某的心病,怕是不能好了。”
“不知郎君有何心事?”
谢清昼的心事只有一桩:入佛门。
可是,他被慧光法师请出了大慈恩寺,道是他与佛缘分未到。
这让谢清昼很是气馁。
“心中有佛,何处不修行?”
白茶说着请谢清昼入座,道:“郎君心病,妾身有一药方。”
白茶说着,施展法力,谢清昼只觉一股清风徐来,人便昏昏欲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