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泠因为靠着他,脸颊微微仰起来,向下的眼睫毛微微卷翘着,沐浴着落下来的阳光,白净的脸颊上被照出细小绒毛的影子。
女孩子恬静的模样格外美好。
他俯下身来,同她接了一个安静的吻。
姜泠轻喘着气,脸颊粉红,觉得自己可能被这人给传染了,忘了这是佛祖的地盘。
傅砚舟继续推秋千,低垂的长睫在眼睑扫下一片浅浅的阴影,遮住了眼底贪恋柔软的目光。
凉风吹散了热气。
两人就不知这样过了多久。
姜泠冷静下来,心底就那种很奇怪的情绪又浮上来了。
尤其是自从来到这里,踏进这个院子后那种情绪就更明显了。
她说不出来,就好像她在寺外趴在傅砚舟耳边说的,她好像亲身经历过这个场景。
自从重生这件事发生过了,以前自认为是唯物主义者的姜泠对看待“科学”、“唯物”这两个词汇就不那么坚定了。
这种感觉是没来由的吗?
她还记得,车祸后躺在重症监护室成为植物人的那段日子,作为灵魂体的存在,她失去了一段纷乱的记忆。
至今也没想起来。
姜泠眼睫动了动,忽然问,“傅砚舟,爷爷说你每年都来这里住,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头顶并没有第一时间传来声音。
她又叫了他一声,“傅砚舟?”
“嗯?”傅砚舟似乎在走神,迟了几秒才回过神,有几分心不在焉,姜泠重复了一遍刚才的问题。
他顿了一顿,低声说,“不停的梦见你出车祸不久后。”
她愣了下,下意识仰头看他的表情,怕勾起他的伤心。
刚知道他的梦就是她上辈子的那些日子,他晚上睡觉总是哭,她知道他在难过。
傅砚舟揉了揉她脑袋,笑着说,“噩梦已经过去了。”
“因为梦见我不好,所以你就开始相信了这些虚幻存在。”
姜泠想起她那天按时赴约相亲时,见到坐在那个位置上的傅砚舟,第一眼注意到的就是他手腕上的佛珠。
那时的第一反应,是陌生。
她记忆里的他是张扬的,炙热的,以自我为信仰。
傅砚舟很轻的笑了声,没说话,算是默认了。
姜泠眨了眨眼,心里没来由的发涩。
下午睡过午觉后,姜泠拉着傅砚舟在寺里没目的的闲逛,这座寺庙比她想象中要大上许多。
越看,姜泠越是喜欢这里。
她在离傅砚舟这处小院不远的另一条路上看到了一座小桥,小桥的两侧通着水流。
青灰色的台阶,石桥两侧的栏杆上雕着梵文类的花纹,姜泠认真研究了半晌,化身文盲,一个也认不得。
她手臂撑在栏杆上向下看,水流下无规律的石头上覆着一层淡淡的绿膜,是冬天中能看到的唯一绿色。
“你认识吗?”姜泠偏过头,问傅砚舟。
男人眸光淡淡扫过那些梵文,懒声道,“不认识。”
姜泠忍不住笑,“不是吧,你来过这里那么多次,而且住的时间也不短,就没多少学到一点东西?”
“我又不是来求学的。”傅砚舟投了颗石子丢进水流中,“咚”的一声,点起了一片波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