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三名凌潇派来的使者见到皇上,赶紧上前禀报雁庆府的军情,并转达了凌将军的请求。
苏虞叫来副将,交给他一个令牌,命他挑选顶级侍卫跟凌潇的使者一起返回,立刻到彰德府调兵。
副将领命走了,苏虞心里忧虑战事,徘徊了一会儿,又怕葴凝等着急,只得返回温泉,守在葴凝身边。
一直到黄昏时分,葴凝才娇弱弱地出了温泉,在侍女的服侍下梳妆打扮半天,苏虞都等得着急了,她才慵懒地出来。
苏虞携葴凝走出帐幔,立刻传命随从卫队返程。
走到半路上,却见一队人马驰过来,军容不整,看上去疲惫不堪。
苏虞一见东倒西歪的旌旗,认出是自己的军队,大吃一惊。
为首的那人满脸血污,一见苏虞,便翻身下马,跪倒说:“皇上,雁庆郡失守!前往彰德府调兵的使者在途中被杀,对方持皇上的令牌,骗开彰德府城门,彰德府……也丢了!”
从讲话的声音,苏虞辨别出此人正是凌潇。
一日之内,连失三城,损兵折将,苏虞自从开始领兵作战,未曾输过,更别说输得这样惨。
“皇上,现在敌众我寡,此地不宜久留,卑职护送皇上先撤回晏安府,待重整旗鼓,卑职再来夺回三城,若不能成功,凌潇愿以死谢罪!”
苏虞叹口气,说:“事已至此,凌将军不必自责,就先回晏安府,再做道理吧!”
晏安府衙,被一种沉闷压抑的气氛所笼罩。
东瑗一边为凌潇涂药,一边诧异地问道:“凌将军,皇上和您历来能征善战,从无败绩。为何此次救援会一败涂地?”
滕绶忙止住快言快语的东瑗,说:“你真是妇人之见!胜败乃兵家常事。出兵打仗,哪有百战百胜的?!”
凌潇接话道:“这次失败,都怪我大意丢了寿昌城,才导致步步失利,节节败退。梧军突然增兵,我向皇上求援多次,都不见回信。梧军兵力数十倍于我军,我寡不敌众,因此一路败北。不过,我真是想不通,皇上这次怎么跟变了个人似的,他一向睿智,可这次大敌当前,竟然陪着皇后去温泉沐浴,我三次派出使者,都没有求来援兵。”
东瑗嘟哝着说:“你说皇上变了,我怎么觉得皇后跟变了个人似的?这次她回来,我总对她有一种陌生感,她对我也没有了往日的亲近。皇上说是因为她中毒,丧失了部分记忆。失忆总不致于性情大变吧?!前方战事吃紧,她偏偏不听我们的劝阻,非要在这时候去找皇上,竟然还缠着皇上去温泉沐浴!”
凌潇叹口气,说:“如果皇后不去前线,这次也不会败得这么惨。我看皇上对皇后也太纵容了!”
东瑗也不满地说:“皇上对皇后一直宠爱,加上皇后为她试药中毒,又好不容易才找回来,皇上对她有愧疚,含在口里怕化了,满心的宠溺,我看倒宠得过分了!我真不明白,皇后以前从不恃宠而骄,可现在,怎么变成了跟褒姒一样的女人了呢?”
房间里忽然变得静下来。
门口人影一闪,葴凝快步走了进来,照着东瑗的脸上就是一巴掌。
“大胆奴婢,竟敢背地里妄议主子!简直是吃了熊心豹子胆!这次初犯,本宫暂不罚你,下次再敢胡说八道,本宫一定割了你舌头!”
东瑗跪在地上,哭着认错。
葴凝横眉立目,环视了房间里的人,厉声说:“奉劝各位谨言慎行,当心祸从口出!日后再让本宫听见你等胡言乱语,妄自非议本宫,本宫一定奏明皇上,严加惩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