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赶紧跑过去想把南王拉起来,谁知她自己脚下也猛地滑了一下,她好容易才站稳住身体。
怪谁呢,这都是她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南王摆手阻止了她,说:“你给我找个拐杖就行了。”
小顺子发现了,赶紧一瘸一拐地跑过来,把自己的拐杖递给了南王。
南王用拐杖支着地面,艰难地站了起来,又扶着拐杖进了慎思堂。
太后讪讪地跟了进去,一边搀扶着南王帮他坐在榻上。
“我没事。”南王满不在乎地说,“只是崴伤了脚,不必管我。”
太后是始作俑者,哪里肯不管他呢。听他说崴了脚,太后赶紧“将功补过”,说:“哀家帮你揉揉,哀家帮你揉揉。”
虽然南王拒绝了太后的好意,可太后为了弥补心里的愧疚,哪里肯离开,执意坐在南王榻尾,帮他揉捏起来。
太后没少被人这样服侍,所以也半懂不懂地会点儿。南王见太后硬要坚持,也就微微一笑,不再阻拦了。
南王这次崴得不轻,脚踝处肿起了老高,太后触碰到时,他可能是觉出痛,眉头微微一蹙。
太后察觉到了,于心不安,忙放轻了手的力道,温柔地轻揉着南王受伤的脚。
忽然,太后的手僵了一下,手的动作也停了下来。
只停留了片刻,太后的手就又重新温柔地揉起来,这次,她的注意力集中在了南王第四脚趾的下面。
太后的手颤巍巍地探向了那个位置。
刚才,当太后的手无意中摸到那个位置时,她触到了一小块儿骨头。
正常人那里,是没有骨头的。
可是,太后的儿子苏虞,在出生后不久,太后就发现了他的异样处:他右脚第四脚趾上,连接着前面骨头处,多出了一小块儿骨头。
苏虞学走路的时候,太后发现那块骨头并没有影响他行走,也就放了心。她对李总管开玩笑说:“若是这个孩子像戏里唱的那样丢了,咱也不用害怕,只凭这个印记就能找到他了。”
南王跟苏虞在右脚相同的位置,都多出一块儿小骨头。连这也有巧合相似的?
太后惊愕地望着南王,跟见鬼似的,她懵圈了。
“喔,南王,”太后支支吾吾地说,“你家住哪里,父母都是什么人?”
南王冲太后一笑,也不回答,心下猜想:“这太后大概是受了惊吓,行为异常吧。”
这时,施乐回来了。
一听说南王受伤,施乐赶紧就来至慎思堂,太后瞅见施乐,赶忙说:“施乐,快!快!你来帮南王看看,他的脚踝受伤了!”
见太后这么紧张南王,施乐有些讶异,心说:“太后向来对南王有敌意,这会儿怎么像是和解了?”
太后赶紧给她让出了位置。
施乐检查了南王的脚踝,见并无大碍,就让东瑗取来药膏替他敷上,自己亲自替他揉捏。
太后目不转睛地盯着施乐的脸,似乎希望她也能有跟自己一样的发现。
可施乐的关注点显然与太后不同,她的手从南王的脚趾上揉过,应该也能察觉到那块异样的骨头,可她安之若素,很快将手移到了脚踝处,并长时间地停留在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