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这可是我们皇家头等大事啊!你瞧瞧你那副样子!”太后不满地说,“哀家盼孙子,盼了这么多年,好不容易有了消息,这是天大的好事啊!”
太后瞥一眼葴凝,旁敲侧击地对苏虞说:“皇上,青离有了身孕,她可是咱们苏家的大功臣。你以后要好好对待青离,哄她开开心心的,这样对孩子有好处。你可千万不要惹她生气,万一动了胎气,哀家绝饶不了你!”
苏虞只得承诺说:“母后放心,儿臣遵旨。”
太后满意地笑了,她又对葴凝说:“葴凝啊,你一向椒房专宠,可是却未能为皇室开枝散叶。现在皇后有喜,你不能再整日缠着皇上,让皇上多去陪陪皇后。此事关系皇家的子嗣,你可一定得顾全大局!”
葴凝心里不快,又见太后讲话夹枪带棒的,所以答话说:“回太后的话,葴凝从未缠过皇上。以前不曾,以后也不会。皇上愿意去哪里,随便到哪里去。若是葴凝能缠住皇上,皇后还怎么能有喜呢?”
太后听这话暗藏火药,心生恼怒,严厉地喝斥道:
“葴凝,听你这话的意思,是对皇上临幸皇后,心存不满吗?!从古至今,哪个皇帝没有三宫六院?!难道皇上只能对你一人专宠吗?”
葴凝毫不客气地回答说:“葴凝嫁的是苏虞,不是皇上!”
苏虞听到葴凝这话,顿时心头涌起热流。他接话说:“葴凝,我是梧国的皇帝,不是你的皇帝。我是你葴凝的夫君!”
太后见苏虞一副小儿女情态,与葴凝沆瀣一气,毫无“贤君孝儿”的风范,怒其不争。
可是欲待训斥他两句时,又念及他们刚回宫,再想想青离腹中的胎儿,强烈的兴奋喜悦之情压住了不悦。
比起后嗣问题,太后懒得为这点区区小事跟他们计较,因此就又交代苏虞多多关心青离,兴冲冲地回宫去了。
瑄元殿陷入了沉寂。
葴凝眼前似乎现出青离怀着身孕的形象,她想象着苏虞跟青离颠鸾倒凤的情形,心中很是堵得慌。
青离是几次欲致自己死命的歹毒女人,葴凝想到她,就仿佛看到一条盘曲的毒蛇,眼睛发着冷酷的幽光,口里吐着芯子,随时准备扑噬过来。
可苏虞竟然跟这个屡次加害自己的女人,有了孩子!
如果那个女人不是青离,葴凝即使不快,也还不至于这样耿耿于怀。
毫无疑问,青离有孕一事,使葴凝与苏虞那种息息相通、亲密无间的关系,遭到了毁灭性的破坏!
苏虞本来不想解释,他觉得无地自容:自己连孩子都有了,再说什么都是多余的。
可苏虞见葴凝不讲话,气氛有些僵,只得讪讪地搭起话来:
“葴凝,其实……我……有人下药,我迷迷糊糊的……”苏虞羞惭难耐,好容易才支吾着做了解释。
“不管迷糊还是清楚,总之你不清白了!离我远点儿就行。”葴凝说完,就让东瑗给她收拾东西,她要搬到凤仪殿去住。
苏虞忙拦住葴凝,又是赔礼又是解释,好容易才将葴凝劝住不闹了。
苏虞和葴凝重聚的欢乐和谐和状态,被这横生的子嗣事件破坏殆尽。
晚上,葴凝依然被拥在苏虞怀里,两人身体虽然贴近,可是他们心灵的距离,却空前的遥远了。
苏虞温柔地抚摸着葴凝的后背,再一次诚恳地解释了子嗣事件。
葴凝虽然口上说谅解他了,可是,苏虞感觉得到,他们二人之间,已经出现了一道难以弥补的裂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