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腕随即被放开,善阳二话不说抱起木盒就向隘口走去。
“等等!”那个满脸笑容的年轻人丢给他一个包裹:“里边有伤药干粮,还有一些其他东西,都有使用说明,你要活着回去哦!”
善阳起身就走,这两人浑身上下散发着邪异的气息,让他只想速速远离。
看着善阳的身影消失在山林间,昭阳这才来到秦明面前。
“有什么问题想问?只限三个!”昭阳笑眯眯的伸出三根手指。
“为什么不杀了他?你们是谁?为何救我?”秦明一口气将三个问题都问了出来。
昭阳挠挠鼻尖:“抱歉,你这三个问题我都不能回答你,接下来我要问你一个问题,我们可以为你做到一些力所能及的事情,你可以提一个要求,你想好再回答。”
“杀光女真人,不对,杀光那些作恶的女真鞑子!”秦明毫不犹豫的回答道。
“恭喜你,我家大人也是这么想的,这个愿望可以满足,不过前提是必须要加入我们。”昭阳的笑容犹如雨后的彩虹,给人一种美好的错觉。
“加入你们?”
“没错,加入我们,你就可以成为大人手里的一枚铜钱了。”昭阳笑着说道。
秦明不由皱眉道:“成为一枚铜钱?”
大渊献脚尖点在一个还未咽气的女真人太阳穴上,他觉得踩脑壳有点恶心,改变了补刀方式,发现既干净又省事,顿时心情舒服了很多,这才出声道:“对,铜钱,我叫大渊献,他叫昭阳,我们都是大人手里的铜钱,一个人的价值有限,只有在大人的带领下,将我们这些小铜钱聚集成一贯,十贯,万贯,才能做出一些改变天下的大事,你是那边过来的,应该很容易理解吧?”
秦明看着眼前的古怪二人组,心中顿起惊涛:“你们是土着还是那边的?那位大人又是谁?是朝堂上的?”
“土着这个词,大人说了很多次难听了,他给我们授课时,说这个词只有侵略者才会使用,对于你们来说,我更愿意称自己为本地人,至于大人是谁,只看你自己将来能不能见到他了。”大渊献看向昭阳,后者打了个手势,示意所有女真人再无活口,这才从怀里掏出一块令牌丢给秦明。
秦明接在手中,令牌只有巴掌大,材质特殊,一面阳刻着复杂的纹线,中间是三个字:“什么卫。”另一面却是空白一片。
大渊献又从怀中掏出一本册子和一支笔,手指间微微散出天地灵气将笔杆中存放的特制墨水化开:“名字,特长,哦对了,你可以给自己起个绰号,嗯。。。。。。这样可以增加一些自己的辨识度,大人是这么说的。”
秦明看着周围的硝烟和尸体,惨然一笑道:“如果真如二位所说,能将所有作恶的鞑子杀个干干净净,那我就跟随了大人又如何?我叫秦明,至于绰号,我就会玩炸弹,那就叫霹雳火,霹雳火秦明!特长乃是火器炼造!”
大渊献将秦明的信息登记在册,昭阳也丢给秦明一个小包裹:“这里边的物品有使用说明,你和你的两个同伴可以放心使用,你带着令牌去开锋府,自有人会联系你,到时在令牌背面刻上你的名号,你就正式成为大人的铜板了。”
“那你们呢?”
“我们有自己的任务,你无需多问,想办法回到大颂再说吧。”大渊献说完便一跃而去,昭阳颇有深意的看了一眼秦明:“你的本事会让大人喜欢的,大人很喜欢炸弹,想要过海,让童贯看下你的令牌就行,祝你一路顺风!”随后转身也消失在雪幕之中。
秦明将那块令牌塞进怀中,把昏迷的达鲁翰从地上扶起,将药包中的一颗药丸塞进他的口中,自己也吃了一颗,然后就背着他向林中走去,此时此刻他的脑海里浮现出那日和阮家兄妹还有洛晴空离别时的画面。
“本以为此生再无相见之缘,或许,还会有相逢之日吧。”
同一时间,大颂境内。
阳谷县城位于黄河北岸,建有一座规模极大的渡口与南岸通航,其与北边各个县城连接的陆路官道正从景阳冈而过,这景阳冈虽然只是一座不高的山丘,却绵延起伏面积极大,官府强征徭役,硬生生从山冈间挖出一条路来,往日里车马往来,人流繁杂,这半月却冷冷清清,到了正午时分才会有自发聚集的大群百姓商贾过冈,且人人手持刀枪棍棒如入战场般战战兢兢,只因这山冈间不知从何处来了两头恶虎,短短半月就扑杀了十数人,其中竟还有一个驿站的信差,阳谷知县下了榜文高额悬赏,也有江湖好手前来捕杀,不曾想那两头恶虎好似成了精,连一个归真境的高手也折损在了景阳冈上,自此之后阳谷县城谈虎色变,都将那景阳冈当做阎罗殿般,冈下的客栈酒肆本是生意兴旺,现今却门可罗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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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大郎家中几代在景阳冈开着一家酒肆,早已是小康人家,如今却被恶虎断了来钱的门路,他也是习武之人,闲暇也会去山上猎杀些野味在店里售卖,同周围的猎户相交甚好,当下便集结了十余个武艺高强的青壮猎人,在自家酒肆中吃了顿酒肉,誓要捕杀了这两只大虫,既能卖了银子,也能得了官府的赏金,又能搏个名声,可以说是一举三得。
此时已是黄昏,山冈上的松林间到处都是鸟语虫鸣,藏身在树上,浑身涂着松油遮盖气味的猎人们皆有些不耐烦了,他们已在此地埋伏了三四天,却连大虫的影子都没见到。
“大郎,这两只大虫不会已经跑到别处了吧?”旁边的猎户忍不住问道。
武大郎身材不高,却是横向发展,两膀子肌肉十分浑实,脑袋也是比常人大了一圈,四四方方,一圈络腮胡子给人莫名的安全感。
“我昨天巡了一趟,附近就有那两只畜生的新鲜粪便,今日定要猎杀它们,不说这两只畜生能卖出多少银钱,单单是官府的悬赏银子,我们一人最少能分十两!别说话了,且再等等!”武大郎眼神明亮,他有一种强烈的预感,今天一定会有收获,那树林中当做诱饵拴着的一口大肥猪,就是他自掏荷包买来的,若是逮着那两只大虫,就分与众人食了又如何!
周围的猎户都忍不住咽了口口水,贪婪才是人类最大的动力。
夕阳西下,林间光线逐渐暗淡下来,大肥猪忽然变得异常烦躁,挣扎着想要脱离草绳的束缚。强烈的腥风袭来,一头身型庞大的恶虎从山林中凌空扑出,两只巨爪直接将那只肥猪摁在地上动弹不得。
“射箭投叉!!!”武大郎怒吼的同时从树上一跃而下,手中铁叉狠狠刺向恶虎。
昏暗的松树林半空,武大郎矮小却又壮实的身影即将与恶虎庞大的身躯碰撞在一起,众人急忙围上,纷纷将手中的武器戳向恶虎。武大郎只是抱朴境,拳脚功夫也不甚高明,面对恶虎刺出的铁叉虽然力道十足,却失了准头,擦着坚韧的虎皮划过,只带出一道浅浅的伤口,那恶虎立时狂性大发,一爪拍向武大郎。
武大郎收回铁叉格挡,铁叉木杆“咔嚓”一声当中断裂,被虎爪拍到胸口,口吐鲜血倒退丈余,一屁股坐在地上,恶虎不管其他猎户的戳刺,只盯着武大郎又扑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