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瑶思自认说这番话,是真心在为楚筠着想。
都说那魏家公子不愿意结下这门亲事,她当然也有耳闻。
在她看来,她妹妹这门亲事若真黄了,必定是寻不着更好的夫家的。
爹都说了,伯祖父如今年岁已大,新帝登基后也淡于朝堂。等他百年一过,威望淡去,楚氏就全靠父亲了。
楚筠一家不会还要来倚仗着她爹吧?
兄长亲事方成,她自己的亲事,爹娘也花着不少心思在细细挑选,只待商定。
难不成往后还要他们再替楚筠去张罗?
楚筠随口一应,也不作声多言。
楚筠知道,楚瑶思瞧不上她爹,自是觉得她这门亲事捡了便宜。
虽不曾明着说,但她心中所想便是如此。
就那冷面又爱欺负人的魏淮昭?
谁稀罕,那谁便去嫁他好了呀。
不过楚瑶思也不是头一回说这些了。楚筠不愿与她在口舌上辩驳,争赢了又没什么好处。
如今她听楚瑶思说话,已然练就了左耳进右耳出的本事。
楚筠早就没在听楚瑶思又说什么了,她的目光飘向了别处。
忽然间,她竟在不远处发现了魏槐晴的身影。
她忙打断了楚瑶思,劝她去找其他贵女们聊,自己转头便去寻魏槐晴。
“晴姐姐,你怎么也来了呀?”楚筠与魏槐晴很是亲近,一见着她便把方才的那些都抛开了。小姑娘笑出两个甜甜小梨涡,拉着她便往席上坐。
不过她也疑惑,魏槐晴跟楚瑶思并没什么交情。依她的性子,这种生辰宴的帖子她接了也不会来的。
魏槐晴先拉着楚筠好好瞧了一番,看她面色红润,人也精神,也就放心了。
“我知道你肯定会来,自然是来看看你的。”
自楚筠被她请来魏府游玩,却被她好兄弟吓病之后,就一直在家中休养。
魏槐晴不便上门打扰,于是趁此机会来看看她恢复得如何。
“我没事啦。”楚筠想了想,又拉着她道,“而且与晴姐姐又没有关系。”
楚筠一双素手白柔细腻,与她从小使刀枪握出茧子的手全然不同。魏槐晴被她拉住时,只感到手腕都酥了。
魏槐晴一直觉得,若爹娘肯给她生个亲妹妹,那必定得是像楚筠这样乖甜的。
果然,即便魏淮昭近来有醒悟迹象,她还是觉得楚筠嫁给他委屈了些。
可真是便宜死他了。
楚筠同魏槐晴聊得欢快,不知不觉宴过半席。
楚筠饮了一小杯果酒,又说了好些话,不知不觉有些乏了。眼看堂姐似乎得了闲,怕又来与她说些什么,便和魏槐晴一道提前离开了。
府外,俊逸挺拔的男子站在不远处,已静候了小半时辰。
魏淮昭抱臂阖目,半倚着魏府马车的车辕,外人瞧来端得一副气定神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