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消酒颇有深意,瞧他一眼。
“姐姐怎的了?”商凭玉趁替她布菜时,凑她耳边沉声问。
容消酒微微歪头,没答话。
正疑惑着,便见坐在上首的商老太太朝她点了下头。
那眼中深意,加上商凭玉的怪异举动,一切说得通了。
是商老太太让商凭玉这样做的。
容消酒有些心累,不着痕迹地轻叹口气。
可这细微反应,还是没有逃过商凭玉的眼睛。
“姐姐可是累了?”
容消酒不自然地弯唇,摇了下头。
这顿饭吃得她如坐针毡,这辈子再不想吃第二回。
这般思量着,她要和离的决心愈加坚定。
“姐姐今日可还好?”
她还沉浸在思绪里,猛然被商凭玉突如其来的话打断。
容消酒正色开口:“我很好,倒是侯爷,为何那般殷勤,可是祖母同你说了什么?”
商凭玉听得“侯爷”二字,也顾不得她说的其他内容,面色沉了下来。
“姐姐,我今早那话的意思很难懂?”他俯身与她平视,深眸望进她眼底。
“你当时说了什么?”她诚恳又懵懂地看向他。
商凭玉耸了耸肩,直抒胸臆:“我想让姐姐对我换个称呼。”
他说完,眼神紧紧盯着她。
容消酒秀眉轻蹙,颇正经回:“我不是改了,侯爷,叫侯爷不?”
商凭玉咽了下口水,偏过脸去不看她:“难不成我是个没名姓的?侯爷和商指使又有何区别。”
容消酒眸光一亮,嘴巴发出“哦”地一声。
“那叫你公宜?”他的表字。
迈着长腿准备离去的少年,顿住脚步,背脊一僵。
蓦地,朝她转过半边侧脸,沉声应口:“好啊。”
彼时高悬的月溶成一泓银泉,躲进少年人眉眼里,熠熠生辉。
容消酒回了榴锦院,与坐在对面的商凭玉面面相觑。
他捏着杯盏,腔调倦懒地解释:“可不是我要来的,是奉了祖母吩咐。”
容消酒了然颔首,双手食指勾着食指,有些不知所措。
“姐姐,与我共处一室,可是怕了?”他眼灿灿地瞧向她,唇边勾起浅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