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右边腰间的一个小布袋子。”
梨花跟着弟弟妹妹跑到外面,看到向大根一把抱住了两只小的,她也一脸高兴地跑过去,一把抱住父亲的右手臂,高高兴兴地叫了声爹。
向大根好久没见到几个孩子,见他们一个个瘦得跟豆芽菜似的,心痛不已,隔着二牛也揽住了梨花道:“好孩子,爹总算见到你们了。”
二牛也笑嘻嘻地抱住他爹的脖子就是一顿蹭,梨花趁着这个时候摸走了父亲右边的小布袋。
这时候,屋里几人也出来了,向婆子一扫刚才尖酸刻薄的嘴脸,笑眯眯道:“老大回来了,快进屋。”
向大根这才一手牵着一个带着孩子们进屋,梨花屁颠屁颠跟在后面,她摸着怀里硬邦邦的碎银子,心里别提有多踏实,他们大房家的孩子,就没摸过银子,别说碎银子,连铜板都没摸过一个。
向大根进了屋,看到一旁脸色不太好妻子,再看到桌子上清澈见底的粥,脸上有些不是滋味。
向婆子哪里看不懂他的神色,忙上前道:“大根,这些年家里收成不好,你又好些日子没有回家,家里都快揭不开锅了,这不,也就一点粥能喝了。”
二牛一听,想起刚刚大姐说的厨房有别的吃的,如今父亲回来,就急着想让父亲做主,嚷嚷道:“爹,你别听奶骗你,厨房有猪耳朵和炒鸡蛋,但是奶都不给我们吃,只让我们喝粥,早上也是这样的粥和野菜,爹,上次你走后,我们就没吃过肉了。”
向大根一听,脸色十分难看,怪不得妻子的脸色不好,家里居然是这样的光景。
向婆子忙训斥道:“你这小兔崽子瞎说什么呢,哪里有猪耳朵来着,大根,你别听小孩子胡说八道,家里什么情况你也不是不知道,咱家地少人口又多,你三弟还有三郎五郎都要念书,现在连束脩都交不起,哪里来的肉吃,苦也只能苦一段时日,等将来老三考了功名,家里就不会这么拮据了。”
梨花道:“三郎和五郎年纪比大牛还小,凭什么他们能上学大牛不能去,凭什么是我爹辛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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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婆子脸色不太好,道:“大牛脑子愚笨,就算去念书也是浪费银子,还不如在家帮忙干活,再说了,你爹是老大,做老大的哪能不爱护弟弟们,你三叔他们在外念书也伤脑子,比你爹还辛苦,再说你们母子几个在家,哪一处不需要你二叔三叔帮衬的,胡咧咧就会瞎说。”
梨花瞪大眼睛道:“帮衬?帮衬什么,地里的活都是娘带着我和弟弟妹妹去干,他们都没下地,帮了哪门子的衬——”
“老大媳妇,你是怎么教孩子的,没见过哪家的孙女敢这样顶撞长辈的。”老向头出来了,第一句就指向了熊氏。
熊氏先是瞟了一眼丈夫,看着他有些闪躲的眼神,才慢悠悠道:“梨花这孩子是傻了些,但就是不会撒谎,你们不爱听真话我让她不说就是。”
老向头瞪了她一眼,冲着向大根道:“大根,这年头闹灾荒,你又许久不回来,家里日子也苦,各房的日子都一样苦,哪有苛待哪一房的说法。”
听到老父亲的话,向大根脸上顿时露出内疚的神色,道:“近日我们兵营事情多,大家都走不开,这不才挤出时间来,回来看看孩子们。”
说着摸了摸腰间,突然神色一变。
向婆子见他去摸腰间,心想着定是和往时一样把发下来的军饷上交,可见他摸了摸却没摸出什么,瞬间脸一沉,道:“大根,你近一年没回来,总不该连银子都不拿回来孝敬父母吧。”
大根赶忙站起身,上上下下摸了一通,果然没摸到小布袋,顿时额头上冒出细细的汗珠,这可是他十个月辛辛苦苦省下来的军饷,进村的时候摸着还在,怎么这会儿却不见了。
他心想着刚刚和几个孩子玩闹,说不定掉在外头了,于是起身又出门去刚刚的那地方找了一遍,还是没找到。
只得硬着头皮道:“爹、娘,银子不知掉哪儿了,找不见了。”
向婆子一听,声音顿时高出了好几个分贝:“什么——银子不见了?”
向老汉眼睛也紧紧锁住了他,眼底晦暗不明。
向大根道:“明明进村的时候还在,不知道掉哪儿了,不行我再按着原路回去找找。”
向婆子哪里信他,尖声道:“大根,你莫不是把想银子藏起来留给大房吧,你忘了我们是怎么把你拉扯大的,又给你娶了媳妇生了儿子,如今见我们老两口干不动了,就想抛下我们不管了!”
向大根瞪大了眼睛望着向婆子道:“娘,你怎么能这么想儿子。”
“你都敢这么做,老婆子还有什么不敢想的!
我看你就是存心已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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