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台下的郁宁珩整个人整颗心都被这个人牢牢地吸引住,郁宁珩活了二十多年,第一次感受到自己如此快速的心跳。
为这个人,像天鹅一般,美得如诗如画。
想起上一次见到的易箫,脸上还狼狈地挂着眼泪,而今却又如钻石般璀璨得出现在他眼前,他对这个人真是越来越好奇了。
郁宁珩也算阅人无数,见过的钢琴家更是数不胜数,易箫还是头一个吸引他挪不动眼的。
平平无奇的音符从他指尖流出来,竟变得不平凡了起来,像徐徐清风穿梭林间,拂过苍翠的竹叶,在他心间久久萦绕。
这个人,非常想认识一下。
两首曲子行云流水般完成,台下掌声经久不息。
演出结束,易箫赶紧回后台接水吞了两把药,他能明显感觉到自己的身体正在快速衰败,不过两首曲子罢了,弹下来竟也觉得勉强了。
也罢。
“易老师。”
易箫闻声回头,竟是上台前与他相撞的男人,“你怎么到这儿来了,又迷路了吗?”
“拜托人指的路。”路痴郁宁珩不以为耻反以为荣,笑道:“这回我的目的地就是你,没走错。”
易箫不解:“找我做什么?”
“我还欠你一包纸巾。”郁宁珩的笑让人多看一眼都会陷进去,回答却莫名其妙。
易箫道:“你也对钢琴感兴趣吗?”
郁宁珩没忍住笑出了声:“你怎么知道我不是对你感兴趣呢。”
“区区一包纸巾,你没必要欠到现在才还。”
郁宁珩觉得对易箫不能那么轻浮,特地解释道:“我就开个玩笑,易老师别放在心上。”
“怎么会。”易箫温和地笑了,目光投向他耳垂,“主要是你耳朵上这对耳钉,是去年佛罗伦萨一对老钢琴家为新作准备的纪念品,千金难求,若不是真喜欢钢琴,不会千方百计戴上这对耳钉的。”
郁宁珩越看越觉得易箫像天鹅,又聪明又难接近,让人忍不住驻足欣赏。
郁宁珩道:“不知易老师刚才弹奏的曲子,出自哪位大家之手,我以前竟然没听过。”
易箫有些惭愧,“不是什么大家,是我自己编的,很高兴你能喜欢。”
“如沐春风。”郁宁珩由衷道。
他从小钟爱钢琴,只是在此一道实在没有天赋,只好被迫回去继承家
=请。收。藏[零零文学城]00文学城努力为你分享更多好看的小说=业了,一听这话对易箫的好感更是增长十分,“可以麻烦你再弹一次吗?”
见易箫有些犹豫,郁宁珩又问:“易老师不方便吗,是我太心急了麻烦你了。”
“没,我也没什么事,咱们去琴房吧。”易箫今天状态不太好,一整天才喝了点红豆汤,不知道还能撑多久。但二十岁出头的年纪,像极了他求知上进的学生,易箫为人师表,实在不忍心拒绝。
两天共同分析了易箫的两首曲子,郁宁珩越看越喜欢,又拿出自己平日的作品与易箫商讨,在易箫的建议下修改了两处地方,果然流畅不少。
郁宁珩对着谱子试弹,满脸欣喜,“这就是我要的那种感觉,请好多钢琴大家看了都没提到点子上,易老师你真是我的天使。”
“你又不是我的学生,叫我易箫就好了。”除了滕洛炀,易箫也只能在钢琴中汲取一点正面情绪了,能和郁宁珩聊得投机他也很开心,“后半段如果用小提琴伴奏就更好了,你追求的自然元素会更和谐。”
“你还会小提琴?”郁宁珩越看易箫越觉得是个宝贝。
“会一点……”
“……”
两人从不协和音作曲家巴托克聊到拉威尔与德彪西的合作,最后谈到巴洛克古典歌剧改革时,外面天色已经擦黑,还下起了暴雨。
见易箫准备走了,郁宁珩忙道:“我觉得跟易老师挺投缘的,刚好我妹妹也是这个学校钢琴专业的,要不一起吃个饭吧。”
“不了,家里还有事。”或许是今天心情很好,并没有什么不适,但要是再拖拉下去可真要出事了。
“那加个微信吧。”郁宁珩掏出手机,“我还有很多问题想向你请教呢。”
微信加上后郁宁珩终于心满意足了,郁宁珩是个从不信缘的唯物主义者,直到今天遇到易箫。
他的容貌,他的谈吐,他的学识,他的钢琴,每一步都像踩在他的心上,这个人,似乎从头到脚都在发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