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玉珠,你以为随便一个来历不明的女大夫,就配给郡主看病?”
李玉珠如遭雷击,她来梧州之前做过许多设想,想着如何对付云华郡主,又怎么样夺回属于自己的这一切。可是她未曾想到,不过短短半月,她就被云华郡主揭破了底牌!
就算,就算现在云华郡主并不知晓自己是阿瑶的女儿,可仿佛也不过是迟早之事——
自己在云华郡主跟前,就好像是个没长大的小孩子,居然是这般可笑。
她没有留意到燕儿颇为惊讶的扫了自己。
燕儿眼里当然充满了惊讶,可能她未曾想到,李玉珠不但并不是人美心善,就连医术也是假的。
这使得燕儿眼里顿时流转过了一丝鄙夷。
姚霜冷冷说道:“你一开始入梧州城,郡主就怀疑你的底细。没有当众揭破你的身份,也是为了顾全宣抚使的颜面。毕竟是宣抚使闻你盛名,将你请入了梧州。”
李玉珠一张画皮被生生揭破,面颊也不觉微微胀红。
别人只道李玉珠是羞愧难当,却不知晓李玉珠此刻内心之中还充满了难以形容的恼怒和仇恨。
她既视云华郡主为敌,哪能容云华郡主对自己是这样的刻薄唾弃,狠狠作践。
然后她听到了余姑轻轻叹息了一声,说道:“好叫郡主知晓,我愿意让玉珠承此名声,并不是因她有意为难,而是心甘情愿。妾身貌丑,便是寻出解药良方,旁人也绝不敢用。若非玉珠能言善道,这方子也推行不开,更救不了这许多梧州百姓。”
李玉珠听了却是浑身发抖,什么叫玉珠承此名声?这岂不是在说自己果真冒领功劳?是,如今这件事情已经遮掩不住了,可就算是这样,也轮不到余姑这般说嘴。
她算个什么东西?不过是自己一个仆妇,如今说出这样的话,当真是不知晓尊卑之别!
是了,自己是被她利用。因为余姑貌丑,又不会经营,这贱妇假装无欲无求,骗自己替她扬名。到了如今,她居然便来摘果子,将自己所有努力都拢为她有!
贱人!余姑这个贱人!
李玉珠垂着一张清秀精致面孔,面颊上尽数是发抖的恼意。
她并不是个心胸宽广之人,她怎容余姑夺走她的东西?
她听着姚霜叹息着对余姑说道:“余大夫果真的心胸开阔,什么样事情都不计较。若非顾及你的这番大度,对于这个李姑娘,也定不会轻饶。”
然后余姑和和气气说道:“她年纪小,还不懂事,还盼郡主不要为难她,只将她逐出梧州城,也就罢了。”
她言语十分客气,口气一如平时一般温婉。可是余姑眼下之意,竟似要赶李玉珠离开。
可李玉珠却蓦然一怔!
她自然绝不肯为余姑高兴,也确实内心憎恶余姑,更不愿意余姑夺走自己风光。
甚至她心里也在辱骂余姑是个贱人。
可是,当余姑当真出卖她时,她才真正呆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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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她为人凉薄自私,恬不知耻的占据余姑全部功劳,却根本没想过分给余姑半点汤水。甚至余姑不过得了应得之物,她也觉得余姑很对不起自己。
但她居然真心觉得,余姑是不会出卖自己的。
李玉珠不可置信看着眼前丑妇,不敢相信余姑能说出这样的话。
她本以为,余姑是真心想给自己开脱的。
余姑轻轻叹了口气:“我生来貌丑,又拙于言辞,纵然医术再好,也被人称之为疯子,并不能得到旁人的信任。如今得郡主赏识,想来也终于能一展所长。”
说到此处,余姑眼底也禁不住流转一丝渴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