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滢内心砰砰一跳,心尖儿也不觉流转了几分的古怪,只因为她觉得余姑身上这股味儿仿佛有些熟悉。
这时候余姑却退后了一步,向林滢还礼。
林滢心底微微有些愧疚,心忖莫不是自己方才未曾掩住自己面上的神色,使得余姑察觉到了什么,刺伤了余姑自尊心。
然后李玉珠就向林滢告辞。
等上了马车,李玉珠终于忍不住流转一缕恼怒、庆幸之色。
她这才是才察觉自己后心湿漉漉的一层冷汗,整个人亦宛如虚脱了一般。
如若让林滢发现了自己手掌上伤,恐怕自己也是难以脱身。哪怕,有男人襄助,只恐自己也是难以逃脱。
李玉珠死死的咬紧了牙关,今日可谓败了个彻底,什么事情都不如意。
她垂头看着自己的手掌,这片手掌曾经也是很粗糙,可四年的精心保养,却是细腻白嫩了不少。李玉珠不知晓就是因为这样露出了破绽,她反而觉得这片手掌还不够娇嫩,自苦自己的命运。
余姑:“燕儿,还是快给姑娘裹伤吧。”
余姑这么说着时候,就剥去了自己外衫,露出了内里穿着的一件血衣。
“玉隐之”杀程芷时候沾染了一身血污,他剥去了血衣,换上了跟原本一模一样的衣衫。可是典狱司搜遍了整个赵宅,也并未寻到这件血衣。
谁也没想到,那件干了的血衣,居然被余姑贴身穿着,如此堂而皇之离开。
那一股浓重的药味儿掩住了血腥之气,使人嗅不出原本味道。更不必说余姑原本貌丑,人爱美憎丑乃是天性,谁也不会想多亲近一个腌臜丑陋的仆妇。
余姑也未曾料到林滢居然会靠自己那么近,回想起来也是心有余悸。
燕儿也不似之前那般多嘴多舌了,她匆匆取来药粉,给李玉珠裹伤。
这个口舌刻薄的丫鬟,此刻竟显得安静。
在未入梧州城时,燕儿只道自家小姐是个宅心仁厚的大夫。可眼见李玉珠入梧州城中见的那些人,燕儿也终于知晓自家姑娘不简单,甚至来到梧州也是别有所图!
李玉珠蓦然伸手,捏紧了燕儿的下巴,她禁不住盈盈冷笑:“燕儿,梧州可怜的女子那么多,你现在自然知晓我为什么要收留你。你本是月夷族人,你父母本是前族长下属,被赵愈所杀,所以才沦为孤儿,养成这么一副惹人讨厌性子——”
李玉珠的手指又冰又凉,带着一股凉丝丝的味道。她慢慢收紧,将燕儿的下巴捏出一缕锐痛。
可她嗓音却犹自温温柔柔的:“可是这本不是你的错,是这个世界欠了你的。若不是这位梧州宣抚使忘恩负义,做出了那么些个抛弃妻女,屠杀恩人的勾当,你也应该是个千金小姐。是不是?”
燕儿不顾下巴传来了锐疼,赶紧点点头。
然后李玉珠方才松开了自己手指,用手帕轻轻的擦过了自己的手指头。
也许她说的是燕儿,代入的却是自己,这个世界都是欠了自己的。
此刻林滢虽觉得眼前这个李大夫分明有些古怪,只是如今尚有更要紧之事使她操心,于是分去了林滢注意力。
李玉珠可能是
=请。收。藏[零零文学城]00文学城努力为你分享更多好看的小说=窃别人名声,并不是一位真正名医,但林滢无瑕细查。
她的心思犹自在之前赵府所发生的那桩案子上面。
此时此刻,林滢确定以及肯定,“玉隐之”这位交南奸细必定是有一位帮凶。
因为程芷手指食指伸直,握着香囊的手势显得十分的不自然。也因为这样,方才令林滢看出了破绽。
人死之后,半个时辰才开始出现尸僵,然后程芷程芷僵直的手指才会因为尸僵关系方才不能屈回。
这说明将雕刀换成香囊的人,至少过了半个时辰才来到凶案现场,所以无法改变程芷别扭的手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