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每午夜梦回时,萧濯总会想到那日温宛卿曾说过的话,脑海中也会冒出一些类似的场景。
萧濯看着梦境中的自己,满脸得意,仿佛已经得到了全世界一般。
但现实中的他却早已泪流满面,心里不断反问自己怎么好意思同温宛卿说出“他喜欢她”,这几个字的。
思索间,萧濯忽然听见拉长调子的“时间到”三个字,他仰头看着刽子手,合上眼。
或许,是他错了吧。
萧濯问刑的消息传回宫时,温宛卿的风寒才刚好,根本没多过问外面的事情,就连女子学堂的事情都只能暂时交给赛雅。
瞧见距离新皇登基的时间越来越近,温宛卿也在后宫忙碌起来,张罗着布置的事情。
如今守丧期已过,皇宫里还是该有些喜庆的氛围。
皇帝的寝宫是温宛卿亲手布置的,虽然萧泓目前仍跟他们挤在九华殿里,但他们与萧泓已经约定好,等萧泓过完下一个生日后,便要独自睡在皇帝的寝宫内。
萧泓虽然心里不满意,但仍听话的点头应下。
待温宛卿从皇帝的寝宫离开时,原本还大亮的天已经暗了下去,战夜烬担心她受风寒,便亲自过来接她回去。
温宛卿缩在他怀中,果真觉得没那么冷,紧贴着他亲了亲。
自从那天晚上以后,温宛卿与战夜烬越发亲密起来,时不时就想贴着对方。
尤其是温宛卿,每当看见战夜烬时,就想钻进他怀里,用白雪和香椿的话来说,就是两人正是情浓意乱的时刻。
两人一同坐在栾车上,战夜烬瞧见她昏昏欲睡,担心她会着凉,便揉了揉她的脑袋,沉声道:“有封来自突厥的信,我让人送去你桌上了,你可看了?”
温宛卿摇摇头,“今天在忙那边的事情的,还没来得及,待会回去就看。”
战夜烬轻“嗯”了声,语气颇为平淡,“听闻,这次新皇登基晚宴上,突厥也会派人过来。”
“不知道你那封信里,会不会关于这件事情。”
闻言,温宛卿果然清醒了些,坐直身体,惊讶地说:“大梁与突厥不是才交战不久,他们怎么敢派人过来送礼?”
说着,她又估算着时间,心里更加疑惑,“照路程来算,想必可汗早就想好要派人过来,他这又是何意?”
战夜烬声音平缓地抛出另一件探听到的消息,“突厥想与大梁和亲,这次送了位公主过来。”
“你说什么?!”
温宛卿彻底没了睡意,催促着要赶快回九华殿,早点确认信里的内容。
可汗的女儿拢共没几个,各个都是她熟识的人,虽说嫁来大梁也能同她作伴,可这种羞辱的形式,她并不喜欢。
赶回九华殿后,温宛卿立刻从自己的书案上翻找到了信封,连忙拆开来看,一眼便瞧见信上说,可汗打算送鸢璞过来和亲。
只是信上这字迹,瞧着倒不像是鸢璞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