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他们前脚才出地道,后脚无极殿便传来一声剧烈的“轰隆”声响!
三人齐齐回头,只见上一刻还平坦的地面,转眼间便出现一个大坑。原先地面上的后柴房骤然塌陷下去,同一时间,熊熊烈火从地下猛地燃起!
隐约之间,楼西月听见那下陷的地道中传来声声撕心裂肺的尖叫声。
乌金顿时脱了力,一屁股坐倒在地上,喃喃道:“阿弥陀佛,还好跑得快,否则我也要……”
话未说完,后方不远处忽然传来两声惊呼:“惜语,西月!——”
闻言,班惜语和楼西月同时转过身去。视野当中,两道人影一齐施展轻功飞掠而来。
闻寂声双脚刚落地,便急急忙忙跑到班惜语面前,拉着她的胳膊上下查看:“你没事吧?有没有受伤?”
确认她毫发无伤,仅仅是身上脏了些后,闻寂声松了口气,道:“老天爷,你们两个是要吓死人,怎么大半夜的不回去,跑到这里来了?!”
班惜语道:“此事说来话长,我们也是碰上了意外才险些被困地道。好在都还安然无恙。你们又怎么知道我们在这里?”
闻寂声:“还说呢。三更半夜的,我们见你们二人仍未归来,正急得满大街找。方才见这客栈内骤然冒出火光,便急急来看——可不就找着你们了么。”
说话间,傅观也来到跟前。
他细细看楼西月几眼,见她身上颇为狼狈,便将身上的外衫换下来给她:“对了,你们说的地道,是什么意思?”他问:
“你们究竟遇上何事?跟这家客栈又有什么关联?”
班惜语:“你们一定想不到,我俩在街头散步的工夫,碰巧遇上了失踪已久的流民。”
闻寂声不解:“这不可能吧?衙差在寻江镇里里外外寻找多少遍,都遍寻不得,怎么那伙流民还回到寻江镇内了?这未免也太蹊跷了。”
楼西月:“别说是你,我和惜语也觉得奇怪。那时我们正打算回去,但惜语看到了那日拦截王府车队的流民。我们心生疑惑,便去一探究竟。”
班惜语:“经这一探,我们才知这寻乐客栈内藏猫腻——他们在客栈的地底下建了一座赌场,大肆敛财。”
楼西月:“赌场名为无极殿,专供赌徒取乐。”她将地下赌场滥用药物、残害无辜性命,及动用私牢关押百姓之事一一说明:
“不仅如此,他们扣押流民为他们所用,让他们拉拢更多赌徒下场参赌——我们在街上见到的那名流民便是如此。”
班惜语又紧跟着说:“但凡流民中的青壮年,都被他们喂下毒药,迫使其沦为无极殿打手,直到死去为止。”
楼西月:“我们原想悄无声息救走地牢内的百姓,但是行踪被发现,便只能鼓动流民与百姓闹事,这才得以脱身。”
唯一可惜的是,没能抓到赌场的老板,让他跑了。
说到这里,班惜语轻叹口气:“这便是我们探查到的一切了。”说着,她指了指倒在地上的乌金:
“这是我们救下的证人,赌场内发生了什么,他最清楚。”
话甫落,四人的目光齐齐朝着乌金看了过来。
此时,乌金正是一头雾水。
经历一场大乱,他脑子里一团乱麻,这会儿又看他们你一眼我一语的,更是摸不着头脑。他半睁着眼睛,疲惫又困倦:“你、你们,看我做什么……”
话没来得及说完,他忽然两眼一翻,昏死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