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定然是知道的,说不准今日她就是故意不叫你我去见陆从袛。”
“不会。”朱吟语用炭笔轻轻勾划了一下书中内容,“若是陆郎君真的在府上,咱们处到的时候,门房就不会去禀告姨娘,而是先去回禀府上家主陆郎君。”
杜宸兰有些不服气:“那盈姨娘那么受宠,说不准是提前嘱咐了门房呢?”
“也不会,今日待客的地方,我瞧着应当是府内正堂,你有一点倒是说对了,盈姨娘确实得宠,否则不会被准许擅自在正堂待客,但若是陆郎君在府上,咱们进了正堂,必定是瞒不过他,盈姨娘也不可能擅自代他回绝了你我。”
杜宸兰心里还是觉得不舒服,今日白来了一趟,还见到了盈姨娘的风光。
她还想再说些什么,但朱吟语却是抬眸看了她一眼,颇为无奈地叹气一声:“不怪你,怪我。”
杜宸兰一怔:“什么?”
“早知道我便不该劝你考虑陆郎君的婚事,以至于叫你现在关心则乱,竟是都失了本心。”
杜宸兰言语有些急:“什、什么关心则乱,你莫要乱说。”
朱吟语轻摇了摇头:“今日出来合该给你带面铜镜,叫你好好瞧一瞧,如今你分明是正直好年华的姑娘,却学了一身后宅妇人拈酸吃醋的架势,唉,实在是不好看。”
杜宸兰咬了咬牙,被说的面上挂不住:“你不许胡说,我才没有。”
反驳了这句,她倒是真的一句话也不说了,她现在婚事还未曾定下呢,就说什么拈酸吃醋,这话也太难听了些。
过会儿她还想再开口的时候,也因为这一句话压着,硬生生将心里话憋了回去。
另一边的文盈,是在天彻底黑下来时瞧见的陆从袛。
她坐在院子里的圆凳上等,等到有些晒人的夕阳慢慢还上了夜晚清凉的风,她终于听到门房那边传了话过来,不过是起身走到院子口处迎了这几步,便已经看到大公子向她靠近的身影。
他身上穿着还是晨起走时绯红的官服,官帽被他身后都墨一拿着,步调很快,原本面上是他常有的冷凝,在靠近文盈时换上了一抹浅笑。
“可是等久了?”
文盈小跑了几步过去,到他面前也不客气,直接往他怀里钻,双臂紧紧环上他的腰身,面颊也贴在他肩胛处。
“还好,就是有些担心您。”
“只是朝中又事耽搁了。”陆从袛私下看了一眼,“怎么就你一个人,旁的伺候的呢?”
“奴婢叫她们都下去了。”
她声音小了些,抬起头来时,眼眸之中带着些期许:“您昨夜不是答应妾,今日要去逛灯会吗?”
陆从袛故意挑挑眉,视线往着远处看:“是吗,我怎么不记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