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公子突如其来的一声呵斥给文盈说的发懵,她下意识便局促紧张了起来,看着大公子沉冷的面色支支吾吾说不上一句完整话。
“只是不小心忘了——”
“一次两次不小心,贼人会给你下一次小心的机会?”
文盈被他训的有些发懵,低声道:“奴婢知错了。”
她安静地站在那,不再说话也不继续上前,叠握在一起的手下意识抚着腕间玉镯,叫陆从袛看在眼里,倒是平白无故消了气。
他低低咳了一声:“罢了,一说你,你便这副模样,好像我冤枉了你一般。”
他上前几步,坐在了圆桌旁,看着桌子上空了的餐盒,随意上手推了一把。
“是你叫我过来,怎得我来了你又成了哑巴?”
文盈的勇气慢慢回转,她缓步上前立在了他身边:“公子,奴婢知错了。”
她低垂着头,说着早就想好的话:“之前在马车上,奴婢不该故意说您不爱听的话来惹您生气,日后奴婢必不会再如此了。”
陆从袛没看她:“你心里既有了念头,出不出口也没什么区别,只不过是能不能入了我的耳罢了,口不对心也没什么意思。”
这倒是给文盈弄的没了话说。
她心口一致,说出的话便是难听刺耳,惹他生恼,可若是她心口不一,又要惹他不喜。
他想要如何,叫她身心全然应着他的喜好,不能有自己的好恶?
可话又说回来,哪家倚靠着丈夫活的女子不是这般?别说是妾室,即便是正妻也是如此的。
想到这,文盈心里的抵触之意更盛,只是被她强压着,没有主动说出口来。
陆从袛不知她心中所想,倒是自顾自说了起来:“还有方才,弟兄们都在下面,你说话不该这般……露骨,庄重不在,叫人看了笑话。”
文盈讷讷应了一声是。
陆从袛等了等,见文盈没什么后话,他直接转过身来看她:“我倒是不明白你,前几日生着脾气待在屋子里不曾见人,今日陡然叫我过来却是一句话也不说,你这是什么毛病?”
文盈这下倒是开口了:“奴婢没生脾气,不是您一直在同奴婢生气吗。”
她顿了顿:“从合州开始便是。”
陆从袛眸色认真:“不,我没生气。”
文盈开口便直接戳破他:“公子叫奴婢不要如此,如今自己不也是心口不一?”
不等他反应,文盈赶忙又填了一句:“不过公子既说没生什么火气,那没有便没有罢,那公子应当待奴婢一如往常罢?”
她这话倒是直接给陆从袛架了起来,继续同她呕下去的不成了,但就这般与她如常他还有些做不到。
可无论他心里怎么想,为了面子也只能扯了扯唇角:“如你所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