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楚粲笑,瞧着她这般紧张,安慰道:“你不必担心其他的,孤是太子,不论多贵都付得起,你尽管告诉孤就好。”
曲意的手紧紧捏着茄管,心里扑通跳个不停。
她想到与太子妃这些日子的相处,想到太子妃维护自己的模样,想到……太子洗马身死那日。她咬着嘴唇,许久后,才颤声开口:“这事儿得询问楼里老鸨,她才是管事的。不过奴想,若是太子,想做什么,定能做成。”
赵楚开心问:“曲姑娘可否引荐?”
“……嗯。”曲意点了头。
恰时身后传来冷哼,是广美的声音。
赵楚循声望过去,什么都不知道似的笑着招呼广美过来,起身与她商量和曲意一起搬入后院的事。广美能有什么办法,总不能在太子面前撒泼吧。
而屋内,魏迟正听着下人悄悄听到的谈话,没说什么,只挥挥手道:“往后莫要做这样的事,太子要做什么,都与我无干。”
下人懦懦应声。
蝉衣不满接话:“太子妃前些日子才刚丧子,太子怎么能这样,都不考虑一下太子妃的感受!”
魏迟皱皱眉:“蝉衣。”
蝉衣闭了嘴,垂头丧气。
魏迟拿毛巾按着手臂上的伤口,忍痛解释说:“我与他关系向来不好。他要收多少人,收什么人,我管不了,也不想管,前些日子的相交,便只当做黄粱一梦罢。”
“蝉衣,我从始至终都不在意他的,你该是最清楚我的人,我怎么可能在意他?”
话是这么说啊,但蝉衣还是为太子妃委屈。
她心中觉得,太子真不是个东西!
从前见着小姐总针对太子,她其实不太明白,但如今看来,小姐才是最通透的那个,早早就看清了太子的真面目。
太医来得比想象中快,太医来的时候,太子还在外面跟广美交谈。
“太子殿下。”
见着了太医,赵楚才止住话题。
他摆摆手让广美回去再好好想想具体事宜,还说:“到时候曲姑娘的事,也麻烦你替我出去一趟,我可不能再光明正大去那种地方了,这回就被父皇劈头盖脸一顿骂……”
父皇很少骂人的,他也是明知故犯,让兄长们看了笑话。
广美怒不可遏:“你让我去赎她?!”
赵楚怂怂地退了一步,有些不好意思地低头,声音都弱下去:“你就偷偷跟老鸨说,是太子的意思。啊,孤让南星跟着你,有什么意外,就叫南星来通报孤就好。”
本来广美还极其不乐意,听了这话,看了眼在一旁站着的南星,倒是勉为其难答应下来。
待广美走后,赵楚搀起曲意道:“等来了这,我会让人去接你来寝宫一趟。”
曲意觉着心里酸涩,比在外头接客的时候还要酸。她闷闷应声。
赵楚轻笑吩咐着:“南星,带曲姑娘回去吧。”
曲意抬眸看了眼太子,眼神无措地在院子里晃了一圈,欲言又止。
赵楚却是没看到的样子,径直招来太医往屋内走。
曲意没法。
本想早些跟太子妃解释的,现在看来……估摸着太子妃,是要怨恨她好一阵子了。
曲意拾起面纱,一步三回头地走了。
彼时赵楚带着太医进屋,进屋后,极为认真地盯着太医给太子妃处理伤口、上药。
这并不燥热的天气,太医出了满头汗。
处理完伤口,留下药方,嘱咐太子妃按时取药上药,太医赶忙退了下去。
而后赵楚想屏退下人与太子妃单独相处。
但刚要开口,太子妃先说话了,话语还是那样冰冷:“我想独自一人休息,殿下,你回去吧。”
赵楚本就没有多少的笑意瞬间彻底消失在眸中,他低着头没有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