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景就在旁边,哪里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明显是方家小子坑自己儿子,但皇上发话,他不顺着说,岂不是落了皇上面子,若是追究起来,金阳说不定还会落个欺君之罪。
对着方若臻瞪了一眼,金景站了起来:“犬子虽有急智,但毕竟年少,若是其文章有何不对之处,还望皇上和诸位同僚不要怪责。”
陆正年微微一笑:“金爱卿多虑了,只是一场比试罢了,能提笔已经是旁人没有的勇气,朕如何会怪罪令郎,金阳,赶紧上前吧。”
金阳踢了一脚偷笑的方孟,然后不情不愿的走到书桌旁。
只见他酝酿了半炷香的时间,在所有人期盼的眼神中下笔。
张公朗站在距离金阳两丈处的位置,这个距离说近不近,说远不远,但因金阳遮住了半个身子,即便是想看一眼,也无法做到。
顷刻之后,金阳收笔。
“好了。”
金阳对皇帝行了一礼之后,便施施然回到位置上,不解恨的他,又给了方孟一脚,这一脚差点将方孟踢翻。
因为理亏,即便金阳将装有红烧肉的罐子拿走,方孟也没有还手。
那边,宦官拿起金阳的文章开始声情并茂的朗读。
金阳不愧有神童之名,所写文章不仅文字简练,其内容详略分明,条理清晰,引得所有人专心聆听。
金景和金夫人尤为仔细。
这可是自己儿子的作品,不能漏掉一个字。
待宦官朗读完毕,所有人毫不吝啬掌声,纷纷称赞。
金景夫妻得意洋洋,恨不得告诉全世界,写此文章的是自己的儿子。
陆正年大笑不已:“好,金阳,朕赐你二百两黄金,预祝你日后金榜题名。”
金阳满嘴塞着肉,正与李若格抢夺,他可不是后者,没心没肺的,闻言也只能站起身来拜谢:“多谢陛下皇恩。”
这饿死鬼投胎的样子,看的金景青筋直跳,方才的自豪又被熊熊怒意取代,若不是碍于这个场面,他多少也要给自己儿子两比斗。
“张侍郎,赋便做平手如何?”
说是平手,但现场这么多人,谁又不是心知肚明,这一项,是张公朗败了。
他苦心积虑许久才做出来的赋,却被一个稚子的临场发挥给压了下去,谁胜谁负,心中都有一杆秤。
但张公朗不愧是浸淫官场十余年的老油条,即便心中已然接受了失败,但他还是撇下那份羞辱,厚着脸皮道:“自当无妨。”
陆正年见他脸色不快,心中高兴,继续问道:“张侍郎,下一项是什么?”
张公朗语气铿锵有力:“书。”
“这个书,作何解?”
“传闻大风饱腹经纶之人如过江之鲫,所以外臣想要验证一番是否当真,恰好,我的记忆不错,阅遍万书犹如书籍就在眼前,自问无人能比。”
“哦?”陆正年讶然:“原来张侍郎竟然如此博学。”
阅遍万书,这可不是一般人敢说的。
况且能全部记住,这简直是非人类。
方孟不由的看向苏静舟,好像这妹子也是一个记忆强人。
那是不是应该让她出马?
方孟正想着要不要坑她一波,却被心思敏锐的苏静舟白了一眼,刚才坑了金阳已经太不做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