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家是最讲究嫡庶尊卑的,宋棠梨咬着牙,眼泪含在眼眶之中,手掌握成了拳头,一张脸上布满了隐忍之色:“宋棠雪你好得很。”
宋棠雪是不怕她闹事的,反倒还怕她不闹事。
否则会少了很多乐趣,也会让自己抓不到错处让她付出应有的代价呀。
这些话堵得宋棠梨说不出反驳的话来,灰溜溜地撂下这句话就跑了。
撞到门口的海棠,连带着狠狠剜她一眼,海棠莫名其妙地走进屋内:“二小姐受什么刺激了,见人就撩蹄子,跟泼妇似的。”
“谁知道呢,太后来了,来替我洗漱一下吧,我们去见太后。”宋棠雪起身,换下了身上的衣服。
寻了一间素雅的青衫套上。
问了小太监,宋棠雪找到了太后所在的屋子。
还没进门就听到了棠梨那惹人厌的声音:“太后娘娘我一听您来呀,心里就迫不及待想来瞻仰一下您的容貌呢。”
“外面的人将您夸得天下无人能及,我本是不信的,现在看来还是她们说小了。”
“您这状态,说是二八年华都有人信。”
声音娇柔,竟是将对付男人的那套拿来对付太后,夸大其词,简直是草包。
宋棠雪垂下眼眸,进了内屋,屋内人挤人,寺内的香客皆来了,显得她这个晚到的人很是引人注目。
宋棠雪不受影响,恭敬地跪下行礼。
太后身着高襟的黑色宽袖外袍,缀以阴红绣纹,衣上的暗纹以暗墨萤亮之色丝线,一动一转,身上的流纹活的一般,高坐主位的太后眼神落在了她身上。
不动声色地打量了一番,并未叫她起身:“怎来得这般迟呀?”
太后心有不悦,端起茶盏淡淡地押了一口,狭长的眼眸看着地上的人影。
宋棠梨眼神难掩幸灾乐祸,坐在李昭显的身边,姿态高傲地看着宋棠雪。
她是太子妃又如何,自己刚刚一进屋,李昭显可是唤了自己上前来,亲自替自己引荐了太后娘娘的。
太后娘娘还亲自点头夸了她一句:“好孩子。”
“呀,哪儿来的畜生!”一位妇人猛然站起来,拍着胸脯惊疑未定地看着不知何时出现在殿中的一只雪白狐狸。
夫人小姐们何曾见过这种野物,有些胆小的警惕地望着,绷紧了身子。
狐狸走路的姿态有些怪异,后腿似乎是受了伤,一瘸一拐地躲避了夫人小姐们的脚,直奔宋棠雪,缩到了她身后探头探脑。
颇有灵性。
太后紧绷的身子缓和了几分,连带着瞧狐狸亲近的宋棠雪都好了几分。
那夫人意识到自己失了仪态,慌忙告罪坐下。
“出来的时候碰上了这小东西,右腿受了伤,臣女正好略懂一些医术,就替这小东西包扎了一下。”
说着有些无奈:“耽搁了时间,也不知它怎的就追到这儿来了,还请太后恕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