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k云若笙惊讶的看着父亲。此时,父亲的形象突然又在她的眼前立体起来。这是一个不管饱经了怎样的沧桑,却依然保持一颗初心,一往直前,无所畏惧,深爱着母亲的男人。
不过很快,云若笙又低下头轻轻笑了。因为这种感觉她也明白。在和楚玄英出去游荡的那段日子里,她并没有觉得苦,反而因为楚玄英直跟在身边觉得倍感甜蜜。
不过很快云若笙的思绪就被打断了,因为在他们休息的茶馆不远处一家小酒馆里,发生了一些骚动,云若笙和圣君的目光便被吸引了过去。
只见那边有一个男人,被人推搡着推出门,那男人似乎是醉了一般,穿着陈旧而又破烂的衣衫,经不得酒馆里的小二一推,便推倒在了地上。
那人似乎神智有些不清醒,手上拿着小酒瓶,嘴里嘟嘟囔囔的在说着什么,好像是在与那店家争执。
云若笙本来以为只是普通的争执事件,却没想到,父亲突然站了起来快步向那跌倒的人走去。
云若笙一脸疑惑的看着圣君,在他看来,圣君不像是这样鲁莽的人。想到这里,云若笙便跟着父亲走了过去,想要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
只见圣君走了过去之后,便蹲了下来,扶着那个跌倒的人。在看清楚他的脸之后,竟然喊了出来:“果然是你。”
摔倒在地上了那人用没有拿着酒瓶的手抚了抚脸前凌乱不堪的头发,看了圣君。然后撇过头去说:“你是谁呀?你认识我吗?”
圣君看着倒在地上的那个人,一脸不可置信,“川流,是我啊,你不记得我了吗?我是圣君啊!”
被叫做川流的那个人,用眼睛斜睨着圣君,挑著眉说道:“是吗?那既然你认识我,你就帮我把这酒钱付了吧。”
圣君突然变得有些震惊,云若笙也不明白他为什么会认识这样一个流浪汉。只见父亲缓慢的从地上站起来,从腰包里掏出了钱付给那店家,然后又问到:“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能告诉我你们为什么要把他推在门外,还推倒在地吗?”
那店家拿了钱之后在手上掂了一下,可能是觉得分量足够,所以也换了一副表情跟圣君回答道:“他啊,他就是一个老不死的,整天来这里到处要酒喝,不管有没有钱,一开始的时候大家还一次俩次的时候给他,次数多了,大家也都知道了,他压根儿就没有钱来还。所以他再来,也就都不待见他了,你也别说我欺负他?你问问这周围方圆几里的酒家,是不是都吃过他的亏?”
圣君看向周围,果然有几个围观的酒家,出来表示赞同这个店家说的话,确实是有这样的事情。
圣君叹了口气问道:“他一共欠你们多少酒钱?”一看到有人要来为这个流浪汉的酒买单了,昔日里那些被他占过便宜的人纷纷都站出来说了数目,圣君也不与他们争执,只是一个一个的把钱拿出来分给他们。
那个名叫川流的男人一看圣君把钱都付了以后,便想要通地上爬起来走掉。可是云若笙手疾眼快地拦住了他。从父亲的举动上来看这个川流必定是他之前认识的人,而且说不定很有可能就是他们要找的隐世高人
川流见一个小姑娘拦住了自己的去路边,突然恼羞成怒,他甩开云若笙的胳膊,大声叫嚷道:“快来人呢!光天化日朗朗乾坤,现在已经人有了小姑娘公然抢劫老人的了。”
圣君听到以后,回过头来,簇着眉头,看向云若笙,云若笙明白父亲的意思,便放开了川流。
圣君走过去,到川流的面前定住,神情有些复杂的看着川流,然后斟酌了一下用词问道:“你,你还记得你叫川流吗?”
那男子歪着头,不屑的看向胜军说道:“你这不是废话吗,我自己的名字我还能忘得了。”
圣君又接着问:“那你还记得我叫什么吗?你还记得我吗?”
川流上下打量了他一眼,撇了撇嘴,说道:“认识啊。”圣君的脸上露出了欣喜的笑容,却没想到川流接下来的话又让他的表情凝固住了。
“你不就是刚才帮我付钱的那个人吧。怎么了?现在想问我要钱?我跟你讲,我可没有钱。”川流就像突然意识到了什么一样护住自己的身子,有些恶狠狠的说道。
圣君举着双臂想要去抓川聊的肩膀,但是似乎有觉得不妥。只是抬了抬,便放了下来,圣君又接着问道:“那你还记得安富桥吗?”
男人眼神向上瞟着,像是在认真思考这个问题。只见过了一会儿,他突然一脸恍然大悟。本来圣君觉得有希望,结果谁知道他却吐出一句:“不知道,那是什么鬼地方?”
圣君叹了口气,却道:“罢了罢了,你现在家住何方呢?”
没想到川流竟然开始有些不耐烦了,他挥了挥手,像挥苍蝇一样,想要把圣君赶走,“这关你什么事?你这个人不要以为替我付了钱就可以任意调查我的私人事情。快走吧快走吧,真讨厌!”
圣君还想说些什么,但是云若笙却拉住了他,不让他继续说下去。圣君看了一眼云若笙,想着自己的女儿想必说不定是有什么别的方法,所以也就不再继续和那个人纠缠下去。
川流见圣君不再纠缠他,便翻了个白眼走开了。
云若笙看着川流远去的背影,跟身边的圣君说道:“父亲:我虽然不知道您和这个川流有什么关系,但是看你这样着急,想必应该是对你很重要的人。可是他现在的样子,你也看出来了,有些疯疯癫癫的,说不定你这样跟他纠缠下去也是没有结果的。”
圣君叹了口气,望向川流离去的方向说道:“你说的没错,他确实对我很重要,他就是这次我本来想带你去找的隐世高人之一。却没想到竟然会在这里碰见他,而且他也变成了这副模样。”
云若笙了然的点了点头,拍了拍父亲的胳膊跟他说道:“先不说这个了,父亲,川流要走远了,我们现在就跟上他。”
圣君回道:“好。”
说罢,两个人便抬脚就追了上去。
两个人跟着川流,绕过了曲曲折折的小巷,最终来到了一个破茅草屋前。只见川流大踏步走进茅草屋。茅草屋里也并没有什么像样的家具,但是川流却丝毫不在意,他只是往草席上一靠便开始喝起手中的酒。
云若笙对父亲说:“父亲,刚才在外面人多眼杂,不好说一些事情,但是现在已经来到了一处僻静的地方。你不如现在出去跟他谈一谈,看看他到底是怎么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的。”
圣君点了点头,便从暗处走了出去。川流正在眯着眼享受他的美酒,却突然觉得眼前一黑,便睁开了眼睛看到了来人。他不禁怒道:“怎么又是你?你竟然还跟到我家中来了。你到底想干什么?”
圣君不可思议的重复的自己刚刚听到的话:“家?你说,这是你的家?”川流一脸不屑的反问道:“对,怎么了?你有什么问题吗?”
圣君看了一眼这破旧的茅草屋,这根本不像能住人的地方。破旧的屋顶上能透出些许的日光,说不定下雨的时候,雨水就会顺着这里漏下来。而整个屋里最像样的家具竟然是那川流手中的一只酒罐,除此之外再没有别的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