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皮举起了手上的木桶。
里面装满了肥美的大闸蟹。
“我去抓蟹了!”
“今天我们吃蟹!”
陈皮眼睛亮闪闪的。
丛也依着他,“好,那我们今天晚上吃蟹。”
一辆黄包车在丛也的面前停下。
他朝着陈皮道别,坐上了黄包车,身影消失在宽阔的街道上。
门口,陈皮提着一桶鲜活的大闸蟹,眸子阴沉。
如果不是二月红,丛也哥哥就能一直在家里陪着他。
……
红府门口。
丛也付了一整个银元给车夫。
车夫千谢万谢地走了。
红府守门的伙计给丛也打开门。
红府的下人对丛也已经很熟悉了。
他习惯性地说着:“昨天老爷有事情去了武汉那边,应该要好一阵子才会回来,府上就只有少爷一个人。”
丛也默不作声地听着。
丛也熟练地穿过了曲折的长廊,直抵二月红练功的地方。
“丛也哥哥。”
十六岁已经抽条的少年身形修长,面如冠玉,名声已经开始流传在长沙的大街小巷了。
二月红亲密地拉着丛也的衣袖,脸上带着神秘:
“我要给丛也哥哥看一样东西。”
丛也顺从地跟着他来到了房间里。
一件流光溢彩的戏服和华丽的冠冕就撞入了丛也的眼帘。
他认出了那副头面:“杨贵妃?”
二月红笑着点头。m。
他葱白的指尖珍惜地划过头面上的金钗和莹润的珍珠,对丛也说道:
“这是我爹前一段时间专门请人为我订做的,耗时将近两年……”
头面精巧无比,孔雀翎、金钗、珍珠、宝石、流苏点缀,华贵得令人心惊。
杨贵妃的戏服更是耗尽了绣娘的心血,阵脚细密得无法捕捉,仿佛像是用画笔勾勒上去的一般,但却又立体生动,宝蓝孔雀活灵活现的模样像是要从金色的锦缎里飞出来。
“丛也哥哥,过不了多长时间我就要登台演出了。”
二月红望着他,眼皮上像是抹上了胭脂,格外佚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