鹤语的确是最合适的,但也是最不合适的
她的身份,并不适合涉险。
所以在此之前,谢夔压根就没有考虑过她。
可是现在鹤语固执地要毛遂自荐,谢夔抬手捏了捏眉心。
“对了,我身边还跟着唐坚,你担心什么?”鹤语语气里有些得意的骄傲,“唐坚可是父皇给我选的人,有他在,我不可能会出事。”
何况,春娘看重她这个花钱如流水的草包贵女,可不是想要她现在就去死的。
谢夔在听见鹤语侃侃而谈着另一个男人时,那言语间,是毫不怀疑的信任,他蹙了蹙眉,忽然心头泛起来那么一丝丝不爽。
半晌后,谢夔开口了,“行,你若是要去,只需要答应我一个条件。”
鹤语:“什么条件?”
“明日我扮做唐坚,跟在你身边。”
鹤语像是明显被眼前这话弄得一愣,一头雾水,她看着谢夔,真挚地为了自己安全发表了那么一点点真实的想法:“你能有唐坚厉害吗?”
谢夔顿时被气得倒仰,现在他不仅感觉腹部的伤口有些痛,更感觉到太阳穴很痛。
全都是被鹤语气的。
鹤语见他面色忽然变得不好看,也意识到自己刚才的话像是有那么一点,可能伤害到了男人的自尊心。她急于给自己打个补丁,嘟囔道:“你看你都受伤了,我,我就是合理地怀疑一下,也,没错吧?”
显然鹤语并没有掌握到打补丁的精髓,不然,也不至于会像是现在这样,她越是说话,在床上的那个男人的脸色看起来就越是阴沉。
鹤语最后干脆闭了嘴,因为现在的谢夔看起来,浑身都散发着低气压。
片刻后,躺在床上的谢夔这才从喉咙里发出一声模糊不清的短促的低笑。
但是当这笑声落进了鹤语的耳朵里时,鹤语总觉得这声音带着点压抑着什么的情绪。
她乖乖坐在距离谢夔还有一点距离的圆凳上,双手放在膝头,那样子看起来乖巧得不行,像个瓷娃娃一般。
“那个,如果,如果你非要这样的话,那我同意吧。”鹤语一直在等谢夔开口,但是对方除了刚才那一声意味不明的轻笑之后,压根就没有说一个字。鹤语是实在受不了这房间里诡异的安静,在闭嘴后,终于还是成为了最先沉不住气的那个人,开口说。
谢夔觉得自己心头好不容易平复下去的怒气,顿时又被鹤语的三言两语重新勾了起来。
甚至有那么一瞬间,谢夔都觉得鹤语就是自己的克星。不然为什么,每次在遇见对方的时候,他都能被对方气得半死?
这勉强的语气,不是想要气死他,难道是想要气活他?
“过来。”谢夔没有多余的话,扫了鹤语一眼后,就将目光放在了自己床边上。
鹤语不知道他想做什么,但是一想到自己刚才好像冷不丁地开罪了谢夔,还是听话地从圆凳上站了起来,朝着谢夔走去。
她刚坐在谢夔示意的床边上,还没来得及问对方到底要说什么,就在这瞬间,她的后脑勺倏然被一只大掌牢牢地禁锢住了。
与此同时,属于谢夔的气息,再一次侵略到了她的领地,叫她差点无法呼吸。
谢夔在强势压着鹤语亲吻时,在终于堵住了后者那张喋喋不休,总是能轻而易举让自己生气的小嘴时,心里忍不住想,尝起来的时候明明那么甜,怎么这小嘴巴里说出来的话就那么气人?一张小嘴,还能有两幅面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