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娘蓦然回神,见她欲出去,顿时大惊失色,忙不迭地拦截住她道:“王妃,不能出去,不能出去啊——。”
“为何不能出去?”喜娘大惊失色的神情让安念雪心生疑惑,她冷眼瞧着惊慌失措的她,冷冷地问道。
喜娘慌慌张张地看了她一眼,忙低垂着头。她额头布满细密的汗水,她掏出手绢儿擦了又擦,垂头呐呐地道:“回……回王妃,老奴是王爷派来告之王妃,请稍安勿躁,王爷很快就会过来。”
“他现在在哪儿了?”
瞧她这么慌乱,安念雪就知有鬼,紧紧地盯着她询问。
喜娘不敢跟她正视,颤动着身子,颤颤地道:“王爷……在前厅……招待……客人啊!”
“你说慌!”她的模样摆明就是要说慌,安念雪顿时恼了,忽然厉声地道:“快老实交代!不然的话……本王妃绝不会让你好过!”
既然她都嫁过来了,那就是楚王妃,她不拿出王妃的架子来,只怕是这些下人不将她给放在眼里。
迫于她眼中骇人的寒意,喜娘脖子一缩,眼中又是焦急又是害怕,她终是妥协,吞吞吐吐地道:“王爷……在……在侧妃……那边……”
“侧妃?”安念雪疑惑地望了眼千缕,见她也是一脸的迷茫不知。遂将头转回喜娘身上,厉声地道:“说,到底是怎么回事?若不老实交代,我定会赏你一顿鞭子!”
喜娘见她已从怀中掏出一条软鞭,心下害怕,忙不迭地道:“王妃息怒,老奴这就老实交代。”
从喜娘的口中,安念雪终于得知是怎么一回事。原来周楚暮迟迟不来,就是去了迎娶侧妃。如今,又是去了侧妃的房间。
方才不回她的房间来。
靠,他姥姥的!
她才嫁过来,就这样子对待她,他是特意给她一个下马威吧!
他不来她房间,她是求之不得。可是新婚之夜就这样冷落她,让她一个人在新房独守空房。倘若明天传了出去,这叫她情何以堪!颜面何在?
屋中的火苗扑哧扑哧地跳跃个不停,映在安念雪那张白皙恬静的脸庞上,她安静地坐在床边,默不作声。
喜娘敛着眼低垂着头,更是大气也不敢吭一声。心中暗自叫苦不迭,本以为这新进的王妃会和善待人。早就听闻王妃知书达理、贤惠优雅,哪曾料到,竟是如此嚣张气盛。看来,传闻皆不可信也!
火苗忽然地啪地响了一声,烛光顿时变得微弱下来。
喜娘跟千缕都被吓了一跳,千缕偷偷地瞄了眼安念雪,见她神情一脸的平静,一双美目如若秋水。在微弱的烛光下,发出一抹滟潋的流光。
安念雪越是如此平静,千缕越是心生不安。一般每次只要她平静下来,定是又在想着什么鬼主意。
果然不出千缕所料。
微弱的烛光只是一瞬间的时光,紧接着,便又燃起了耀眼的烛光,比之前烧得更旺。
安念雪忽然站了起来,嘴角绽放出一抹艳诧芳华的笑容,艳丽得宛如千年的狐妖。
她缓步走到门口,回头对千缕微笑着道:“走,我们也看看热闹去,且看王爷跟侧妃是如何闹得洞房?”
听了她的话,喜娘顿时惊觉,她忙扑了上来,急急地道:“王妃,使不得,使不得啊……。”
“什么意思?”安念雪停下脚步,疑惑地看着她。
喜娘用衣袖胡乱地抹了下额头上的汗水,她支支吾吾地道:“王妃,王爷……吩咐过,你哪儿也不能去。”
“靠!”安念雪低咒一声,微恼,拿着手中的软鞭重重地打在门边上,阴侧侧地看着她道:“让开,你是不是也想挨鞭子?”
“王妃,老奴也是受命所为,求王妃不要为难老奴!”喜娘忽然朝安念雪跪了下去,抱着她的腿,哀求道。
安念雪拧起秀眉,望了眼喜娘,面无表情,冷冰冰地道:“你跪下来也无任何效果,求我也是没有用的。你爱跪着就跪着。千缕,我们走!”
她伸手掰开喜娘抱住她小腿的手,然后抬脚就走了出去。
千缕默默地跟随在她后面,也不敢劝阻她。
正在气头上的小姐,她哪敢去劝阻,除非她不要命了。
安念雪怒气冲冲地往西苑走去,心中愤愤不平,暗自气愤道:‘好你个周楚暮,胃口挺大嘛!大婚日竟然给我来了一箭双雕啊,正侧两妃同时迎娶。而且还想瞒天过海吗?竟敢欺骗我,我让你入洞房!今夜我要是不闹得你头痛难入洞房,我就不姓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