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板!老板!你醒醒。”
肩膀被晃动,恍惚睁开眼睛的谢芝齐看到了自己的秘书ELLA。
“ELLA?”
意识不是很清晰的谢芝齐喃喃念着秘书的名字想要确认什么。
半个小时后彻底清醒过来的谢芝齐坐在台北家里的沙发上沉默着。
“你已经3天没来上班了,打电话也不接我才到你家来找你。结果在窗外看到你睡在沙发上还以为出了什么事,所以才叫来开锁公司撬开了你家的门锁。”
ELLA拿过一杯冰水放在谢芝齐面前,顺便解释道。
“谢谢,你先回去吧!”
此刻的谢芝齐不想看到任何人,只能摆摆手示意对方离开。
ELLA能感觉到出谢芝齐的不对劲,但是老板下了逐客令也没办法。只能满怀担忧离开了。
等到ELLA离开,谢芝齐再也绷不住情绪失声痛哭。他以为他的离开是追随沧沧的脚步,哪里知道是回到了现在。
似乎想确认什么,谢芝齐拿起门口的车钥匙穿上外套坐进汽车开始发动。
夜间开车谢芝齐不仅要时刻注意道路状况,还要努力忍受自己情绪的崩溃,多次在路边靠停哭泣。直到天见亮,汽车才慢慢开进蓝沧海的家门口。
曾经繁花盛开的景象只徒留了一地的衰败,满墙的蔷薇花开如今只剩了光秃秃的根茎盘旋在墙壁之上。
院里门屋锁着,黑黢黢的模样暗示着它的主人再也不会回来了。
谢芝齐踉跄着下车,慢慢挪到门口坐在那里无声的哭泣。
“我以为你会晚两天再到。”
身边坐下一个人,两人近乎一模一样的容貌是那种让别人看了都会惊诧的程度。只是一个年长一些,一个年轻一点。
“进来吧。它一定等你很久了。”
谢宗儒扶起没有力气的谢芝齐,从口袋里掏出钥匙慢慢走进屋内。
屋中的陈设还是蓝沧海在时的模样,未曾有丝毫的改变。只是这些就足够让谢芝齐触景生情的了。
“我在美国留学的时候碰到了吴佩君阿姨,她当时一眼就看出了我们的不同。不过她没点明,只是说沧沧那时立了遗嘱,要把这套房子留给你。然后拿出钥匙给我让我转交。”
“如今,这把钥匙终于等到了它的主人。”
说着,谢宗儒把手里的钥匙放在了谢芝齐的面前。
又从外套兜里掏出一个小盒子,也递到谢芝齐的眼前。
“这是你的东西,沧沧走后我单独收起来了。等到有一天你想起了所有的事情再交给你。”
谢宗儒看着一言不发没有任何生机的弟弟,长长的叹了口气。
“为什么现在才给我听那卷卡带?”
谢芝齐抬眼问着谢宗儒,明明可以之前给为什么要在他30岁生日的时候让他忆起所有的事情。
“因为你的心理越来越不稳定。你的导师给我发了你近期的心理检测,各项指标都显示你内心的扭曲、黑暗和有暴力倾向、杀人倾向,我没有其他办法了,只能让这段记忆成为最终拯救你不陷入泥潭的手段。”
谢宗儒一想到谢芝齐各项心理测评结果就一阵胆寒,他的弟弟在他不知道的时候进化成了一个披着温和有礼的外皮,内里却变得扭曲黑暗的怪物。
如果不是没有任何办法了,他绝不会用这个方式。可是沧沧是谢芝齐的光,除了光能驱赶黑暗,再没有其他更有效的良药了。
“哥,我想一个人待会儿。”
沉默良久后的谢芝齐哑着嗓音说出自己的需求,谢宗儒明白他的心理需要依次梳理清楚于是同意了他的请求,轻手轻脚的离开了。
谢芝齐的视线依次略过厨房、客厅。沧沧的话也依次出现在他的耳边:
“谢大班长,快过来吃饭呀!”
“如果我是爱着韵如的人,我在捡起破碎的你的时候一定非常幸福。因为这一片是我的,那一片也是我的。”
她大大的猫眼弯起的时候如果有光穿过会反射出猫咪一样的幸福感和满足感,她精致小巧的鼻翼和浅粉色果冻般的唇瓣一点点在他的心底被勾勒。
打开盒子后的谢芝齐看着里面红色的长命缕眸底再次翻起巨浪。上面缀着的红豆依然带着朱红色映入眼帘,谢芝齐伸出颤抖的手指慢慢给自己戴上左手腕。
盒底出现的大合照刺痛着他的眼睛,那是他们唯一一次登台合奏,本以为以后是琴瑟和鸣,哪里知道是生死相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