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间书屋”老板魏伏安曲意结交管小河,刻意压低手头那五口精瓷荷花缸的实价,为的是先送管小河一份象样的见面礼,日后笼络童至锋唯一的关门弟子或许会相对容易些。
不曾想,这位江湖小郎中居然一语道破那五口精瓷荷花缸的实价,上下误差居然与这一行里的职业经济人的估值所差无几。
魏伏安从一开始就没敢小瞧童至锋这位关门弟子,这第一次接触就让他心下暗吃一惊。由此看来,日后同这对师徒打交道,自己可得加倍小心了。
“我是诚心想交您这位朋友,您出这个价儿……好吧,我听您的。”
“来日方长,来日方长!这次算我欠您人情,大家同住一条街,日后但有机会,自当有所表示。对了,贵姓?”
“免贵,在下魏伏安。”
“在下管小河,幸会,幸会。”
“好说,好说!要不,咱们正堂坐会儿?”魏伏安语出真诚,想挽留管小河多聊会儿。
“不好意思,我一会儿还得赶回医院照料家师呢!您那店中还一大堆朋友等着您呐。在下改日再登门致谢。我给陆总打个电话,让她找人把东西拉回去。”
“无妨,改日再会。您请自便。”
管小河将自己选中的那口精瓷荷花缸拍了照发送至陆雨菱的手机上,随后打电话让她找人把荷花缸拉回住处。
“这么快?!我马上安排小于他们过去,就是上回咱们去过的那家书店吧?后院?好的,好的!”说完,陆雨菱挂断了电话。
“管先生,估计她们过来还得一会儿呢,我们上正堂稍事休息。”魏老板还是那么得客气。
“前面书店里还有那么多客人呢!不用招呼一下吗?”管小河奇怪地问道。
“他们?绝大多数都是朋友,大家平时闲暇之时在我这儿小聚一下,谈书论文的,也是一乐儿。其实,书店没什么利润的,只要能把房租挣出来就可以了。有这么个地方,文友们偶尔聚会一下还是很方便的。”
原来如此。
“魏老板真乃雅士也!”
“那倒谈不上,承蒙朋友们看得起,小有人缘罢了。让管先生见笑了。”
“不敢,不敢。请。”管小河听魏老板语出真诚,自然也就客随主便了。
后院正堂屋,宽敞明亮,内部陈设清一色的仿古家具,但其选料皆为上等真材实料,而且全部都是经由手工打造而成。造型设计、木工工艺、漆工成彩……全部走的是熟练人工的程序,与那种工厂车间一体化流程生产出来的东西完全是两种气质。如果不考虑年份方面的缺陷的话,整间屋子里的这些家俱少说也在百万左右,甚至更高。
由此看来,魏老板经济上已经相当阔绰了,那前街上的书店纯粹就是怡情之所了。
管小河对于魏伏安又多了一层了解。
正堂屋内有成套的茶道器具,温茶器是电加热式的,细心的管小河看到开关设置调节在微热那一档,估计前街书店里的那帮文友们不久之前应该刚刚来过此处。
魏伏安自消毒柜中取出一套精瓷茶具,请管小河落座之后,他开始按照茶道程序为管小河泡制香茶。
管小河还没来得及喝上一口魏伏安特意制备的“功夫茶”,手机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