哑使领命出来,走出了惊鸿殿。
哑使走了一段路后,眼前是个岔道口。
往浣衣局去,应该往西拐。
哑使往西边看了看,拐向了东边。
东边不太远的地方,有瑄元殿。哑使要到那里找苏虞。虽然她面目全非,口不能言,可至少得奋力一搏,不能像现在这样坐以待毙。
哑使很快就走到了瑄元宫门口。现在,她离苏虞不远了。
或许苏虞就坐在殿里批奏折,或者在那里喝茶,又或者……他还在思念着她,为她忧心……
哑使马上就要见到他了!她心里一喜,像往日那样,往里面走去。
突然“当啷”一声,清脆铿锵的兵器撞击声,传入耳际。
几把明晃晃的刀剑,寒光耀眼,横在了哑使面前。哑使唬了一跳,不由自主地往后退了一步。
哑使这才发现:自己被瑄元殿外面的侍卫阻挡在殿外了。
哑使只得比划着,示意自己要进去。
侍卫哪里看得懂她的表达,只高声呼喝,挥舞着兵器示意她离开。
哑使死活不肯走,硬要往里闯。
侍卫显然失去了耐心。有两个侍卫走过来架住她,往外拖走老远,将她狠狠往外一扔,喝了声:“还不速速离开,惊扰了圣驾,死罪不赦!”
哑使怎甘心如此离去?她从地上爬起来,趁侍卫不备,又往殿门口冲。
只是离殿门还远,就被侍卫用刀剑柄拦住。
哑使抬头看到小顺子从殿里走出来,慌忙拼命叫他。可她发出的声音都是短促的“啊,啊”声,小顺子离得远,应该根本没听到。因为哑使看到他很快又返回殿里去了。
见哑使仍拼命往里冲,侍卫用刀剑柄照她背上猛击几下,哑使惨叫着,放弃了努力,又被侍卫远远扔了出去。
哑使觉得口中咸咸的,嘴边似有什么东西。她用手擦拭,发现是鲜红的鲜血。
哑使没办法,她艰难地从地上爬起来,往瑄元宫宫门看了一眼。
瑄元殿就在里面,苏虞就在里面,跟她近在咫尺。可是,她却被这道高大的宫墙阻隔在外面。
哑使想:“瑄元殿是进不去了,只有等苏虞什么时候出来,在路上拦住他。可是……自己不是随时能够出惊鸿殿的,能有机会遇到他吗?即使有这机会,还不知道自己的命能否留到那个时候。”
哑使只得离开,从一旁抱起旧衣物,往浣衣局去了。
等哑使回漪兰宫,早有人将她的行迹汇报给了青离。
青离阴冷地笑着说:“哑使,你还不甘心,想找皇上是吗?怎么样?见着皇上了吗?莫说你见不到,就是见到了,又能怎样呢?要知道:‘色衰而爱弛’。你已经没有了倾国倾城的美貌,别想再勾引他了,绝对是徒劳无功的。”
青离又命婆子说:“将这个不尊本宫命令,一心攀高枝的贱婢拉出去,鞭笞三十,让她学会以后规规矩矩地听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