葴儿这时才顾得上问邵敏说:“你怎么会知道这件事,还知道我就是当年的婴儿?”
邵敏瞄她一眼,说:“我不是告诉过你吗?上至皇宫内院,下至市井街巷,只要我一张口,没有解决不了的难题。”
葴儿追问道:“那玉坠儿呢?怎么会在你手里?”
邵敏不回答。
葴儿不依,又拉了他追问。邵敏就说:“有人送给我的。”
“你胡说!他是不可能将这个送给别人的。你是不是偷的?!”
邵敏扫她一眼,说:“你随便说什么都行。”
“你还给我!”葴儿便伸手去夺玉坠儿。
“我偏不还!”邵敏说,“你先把你欠我的都还给我再说!”
葴儿拉住邵敏去抢,邵敏躲躲闪闪的,就是不让她得手。
滕夫人看不下去了,说:“邵敏,你们两个是怎么回事?跟冤家似的,一见面就吵个不休。你是做哥哥的,让让她怎么了?”
邵敏不作声了,看一眼葴儿,说:“回来再给你。”
滕夫人带着两人,走过田野,绕过一条小路,又从一片林子中间穿过去,拐个弯儿,上了一段斜坡。
滕夫人在前面往右边一转,两人也跟过去,才发现这里是一片空地,荒草萋萋,藤蔓盘绕。
葴儿一眼就看到,这里有一座圆圆的坟茔,坟上草木丛生,坟下面用青石垒了台基。坟前竖着一个黑色石碑。
走近前,葴儿看清楚了石碑上的刻字:“方兰息之墓”
葴儿跪在墓前,抽抽噎噎地哭起来。
滕夫人点了香烛,摆上祭品,叩头祭奠了方惠妃后,说:“我把您的女儿带过来了,您在天之灵,要保佑孩子平安!”
滕夫人带着两人又在碑前叩了头,让邵敏将葴儿扶起来。
邵敏见葴儿哭得哀痛,只得强拉她起来,好言安慰一番。
只听滕夫人缓缓地说:“难道这个人又来祭奠过惠妃吗?”
邵敏问:“义母,您这是何意?”
滕夫人说:“方惠妃葬在此地,每年清明,我都来这里拜祭。可是这些年来,每次我到来之时,总有人先来拜祭过。”
滕夫人指着墓碑前的一束还未凋败的黄花说:“你看,这应该是那个人采摘的花束。这地上,还有烧过的香箔灰迹。”
邵敏一愣。他早注意到这些,不过,他以为那是滕夫人之前留下的,就没有多问。
邵敏追问道:“义母不知道那位祭奠的人是谁吗?”
“不知道。我从来没见过此人。”
“方惠妃葬在这里,都有什么人知道?”
滕夫人说:“我嫁到此地,安稳下来后,就将惠妃的坟墓迁来,只有我一人是惠妃的相识。旁人都不知道她。”
“义母,方惠妃有没有跟您交代过什么?比如……等时机合适,将孩子送回皇宫一类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