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离脸色煞白,绝望地看看谢维,说不出话来。
谢维说:“是罪民自己怕日后暴露,前去灭口的,并无旁人通风报信。”
苏虞嘴角现出一丝轻蔑,他说:“那你倒是说说,你是如何在酒里下毒的。”
谢维解释说,他是提前一天偷偷潜入放酒的房间,将毒投入酒坛中的。
“一派胡言!”李公明站起身来,厉声道:“如果毒是提前一天投放的,那么,皇上、淑妃也饮用了菊花酒,为何却安然无恙?”
谢维无言以对。李公明对太后一拱手:“太后,只有一种解释合理:毒物是开始饮酒时才投放的。而当天,侍卫都在翠微苑外围侍奉,他没有机会投毒。投毒者另有其人,而此人,就是当天陪太后饮酒的人——其中的一位!”
太后恍然大悟,说:“李大人,哀家明白了:当日皇上饮用了第一杯,淑妃饮用了第二杯,他们二人没事。从接下来的张昭仪、上官良娣开始,饮酒的人全都中了毒。由此可见,正是淑妃那贱人饮酒之后,往壶里投了毒!李大人,哀家讲的是不是?”
李大人否决说:“淑妃娘娘与谢维并不相识,她手里根本没有毒物,如何投毒?!再说,就算淑妃想害太后娘娘,也绝不会在她父亲进献的酒里下毒。这个有悖常理。”
太后盯住谢维,逼问道:“你将毒物给了何人,还不赶快招供!”
谢维咬紧牙关,不作声。
苏虞说:“这还用问吗?当日下毒的,不是旁人,正是——皇后!她正是在朕的眼皮点下,将毒投进酒壶中!”
如同晴空霹雳一声,把太后震懵了。
青离颤抖起来,她苍白地辩解说:“我没有!”
苏虞疾言厉色地说:“当日,太后命倒酒。皇后声称要众人联诗,接过酒壶,随手将內侍预备的冰块,投入一枚到酒壶里。”
这枚冰块,正是皇后预先准备的含有毒物的冰块。也是谢维到冰井请人制作的,有人证在押,谢维,你想抵赖吗?
谢维无力地瘫坐地上,说:“罪民承认。”
苏虞接着说:“冰块入酒,开始慢慢融化。朕和淑妃饮用的,是最初倒出的两杯,冰块中的毒物还未来得及溶到酒里,因此我二人没有中毒。”
“皇后要联诗,应该是想拖延时间等待冰块融化,正如她所愿,之后饮酒的人都中毒了!”
太后不解地说:“皇上不要瞎猜,青离自己也中了毒!她为什么要毒自己?要毒,也是毒淑妃啊!”
“母后,青离使用苦肉计,使淑妃难以洗清嫌疑,这正是其歹毒之处!更险恶的是:这酒是淑妃的父亲怀恩公进献,青离这是连发两箭,箭箭致命,欲置淑妃于死地!”
青离面如土色,向太后哭诉说:“太后,这是皇上听信了淑妃的谗言,栽赃构陷臣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