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明慈宫。
妃嫔问过安,都回去了。太后把青离留下,想询问昨夜的情况。
青离知其意,垂泪说:“青离无能,辜负了太后的美意。
昨夜,皇上虽顾及太后圣命,留宿漪兰宫。可皇上一心顾念着淑妃,竟然命臣妾到瑄元殿,宣淑妃过来侍候。
臣妾不敢抗旨,只得去了瑄元殿。哪知淑妃恃宠骄横,不遵圣命,非要让皇上回瑄元殿。臣妾无奈,只得又回去复命。”
太后气得脸色铁青,说:“这个逆子,竟被那个妖精迷成这样,连哀家的话都不肯听!这算什么事?!
只委屈你了,孩子!这个妖精,是不是专门来祸害苏家的?既然受皇上专宠,就该生个一男半女才是。自己无所出,还霸者皇上,苏家子嗣,到何时才有个盼头?”
太后一迭连声地下令:“叫皇上!把皇上给我叫来!”
青离阻止太后说:“太后,叫皇上来也没有用的。皇上今早四更天就回到瑄元殿,听说淑妃大闹一场,威胁皇上要离宫出走。
皇上不知赔了多少不是,承诺了多少条件,淑妃才肯作罢了。臣妾估计,皇上日后更不会宠幸别的妃嫔了。”
“这妖精真的留不得!”太后怒道。可是转念又一想,说,“可也不能撵了她走。你也看到了,前些时皇上为了她,病得险些要了命。
唉!青离啊,儿大不由娘,何况他是一国之君哪。
哀家想,他专宠淑妃,无非是新鲜劲儿还没过。有道是‘花无百日红’。哀家在宫里数十年,哪见过有一个妃子能长宠不衰的?
你且耐心等待,等皇上厌倦了淑妃,自然就撂到脑后不理了,她得意不了几时的!”
青离暗想:“我怎能耐心等待呢?不除掉这个妖女,难消我心头之恨,难雪我昨夜之耻。我必须得做点什么才是。”
这边青离刚走,就有內侍禀报说:“皇上到了!”
太后拉下了脸,见苏虞施礼问好,也不理睬。
苏虞心下明白缘故,讪笑着说肚子饿了,讨点早膳吃。
太后嗔怪说:“哀家听说淑妃因为你留宿漪兰宫,跟你大闹,可有此事?”
苏虞诧异道:“这是谁的耳报神哪?这么快,母后就知道了?既然母后说起此事,儿臣有言,请母后恩准。
儿臣自幼与淑妃一起长大,情投意合,两小无猜。我二人曾经对天盟誓,互不相负。儿臣提请母后,褫夺后宫妃嫔妃位,将她们放归,任其婚嫁。”
太后闻听大怒,训斥道:“你这番言论,真是亘古至今,闻所未闻,荒唐之至!
你是梧国国君,被一女子蛊惑,竟然说出这些颠三倒四的话!册封过妃嫔后,她们都已经是皇室家眷,再放归许其婚嫁,皇家颜面何存?
你被那淑妃迷了心,昏了头,已经昏庸不堪了!若不是投鼠忌器,哀家绝不会允许那妖精在我后宫里兴风作浪,挑唆君王!”
太后话未讲完,已气得浑身发抖。
旁边李总管急忙过来劝慰说:“太后息怒,保重凤体。这事从长计议,不急在一时。皇上也是求太后娘娘示下,并未擅自做主,成不成还不是得太后娘娘一句话不是?”
太后滚出泪来,说:“李总管,你听听,皇上讲的话成何体统?他被那狐狸精迷了心窍,都糊涂了!李公公在宫里多年,可曾听到过这样耸人听闻的言论?”
李总管回复说:“太后莫急,皇上历来特立独行,敢为天下先,有真知灼见,从不落人窠臼。好多做法,也是多年后,才被人认可、仿效的。现在就判断正误,老奴还真是不敢妄言。”
太后挥手示意苏虞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