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真心中伤感,不由得轻嘘一口气,眼睛有些微红。
突然,琴声戛然而止,刘真心中一惊,猛然从沉思中惊醒,望向蔡琰,只因背对着,无法看到蔡琰的面目。
此时蔡琰泪流满面,想起自己的遭遇,先丧夫,后丧父,又被匈奴人掳掠,若非刘真搭救,恐怕现在早已名声难保。
想起往往,禁不住悲从心来。
望着那孤苦无依、身影单薄的蔡琰,刘真心中不由得一紧,随即脱下自己的外袍,上前几步轻披在蔡琰的身上。
外袍披在蔡琰那微薄瘦弱的身躯上的一刹那,蔡琰猛然一颤,随即惊的起身回看,却见刘真正满脸心疼之意的望着自己,不由得俏脸微红,忙收敛心神,向后退了一步屈身行礼。
“蔡琰见过刘皇兄!不知刘皇兄此来可有要事?”
礼节甚为恭敬,但却有一种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感觉。
刘真心中苦笑,但却是面露歉意的回道:“我闻琴声而来,打扰之处还请昭姬见谅,只是闻琴声而知雅意,昭姬似有心事,可否说与我听,我也可尽微薄之力!”
蔡琰微微抬头望向刘真那英俊的面庞,随即淡淡笑道:“多谢刘皇兄挂念,琰只是心中思念故亲罢了,回忆以往,不觉得心中凄苦,才弹琴抒情,未想竟然惊到了刘皇兄,此是琰之过也!”
说罢,蔡琰便要再次屈身行礼,却被急步上前扶起。
四手触碰之际,蔡琰的身体微微一抖,猛的向后退了一步,脸色瞬间绯红,低头不敢再看刘真。
只是此举让刘真颇为尴尬,但好在刘真脸皮颇厚,很快便恢复神色,只是望着低头不语的蔡琰,真是别有一番韵味在心头,禁不住心头大动。
想了一下,脑中灵光一闪,刘真忙安抚道:“思亲之念,人皆有之,只是不可沉溺其中,否则会伤及身体,我今日来却有一事需要麻烦昭姬帮忙!”
蔡琰听后,表情微怔,很快便抬起头疑惑的望着刘真。
这时,刘真叹口气正色道:“我军征战之下,死伤者颇多,对于那些遗孤儿童,我欲建一书院教授其文字,直至成年!我知昭姬乃是当代才女,博学多才,擅长文学、音乐、书法,故欲请昭姬帮忙教授那些遗孤文字,不知昭姬是否愿意?”
蔡琰闻言心中大动,自从来到汉中后,无亲无故,又是无事可做,整日便是弹琴度日,忧愁过度。
若是能进入书院做一教授,也是一件颇为不错的事情。
但很快蔡琰便露出了为难的神色,犹豫不决。
刘真见之,心中有些疑惑,其分明是看到了蔡琰有些意动,却不知为何又有些迟疑。
随后,刘真轻声问道:“不知昭姬可有难处,但可一并说与我听!”
蔡琰闻言叹道:“琰身为一女子,如此抛头露面是否不妥?会不会对刘皇兄不好?”
刘真闻听此言顿时笑了,心中已然明白蔡琰心中的担忧所在。
“昭姬过虑了,昭姬乃蔡中郎之女,若是天下之人听闻蔡中郎之女在此授学,岂不闻名而至?对于我来说,这可是天大的好事!”
听刘真如此夸奖,蔡琰脸上露出一丝羞意,忙屈身感谢。
这时,刘真继续说道:“乃父是当世名家,虽说已经故去,但其留下的文集颇多,我欲编纂《蔡中郎文集》,收录蔡中郎一生所有着作,刻印成书流传后世,供后人观摩学习欣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