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白什么?”宋玄问这是有些明知故问,生怕李秘再拿这个事来大做文章。
李秘也不含糊:“我觉得宋舞阳住在县狱里才是最安全的,继续留在宋家,怕是活不过三日。”
搬出丹书铁券已经让宋玄问沮丧万分,他不是为了这个狗儿子,而是为了宋家的权威。
李秘再说出这样的话来,他也懒得再说李秘威胁之类的话语了。
“这个老朽自有决断,不需要你来操心。”
李秘早有所料,良言难劝该死鬼,他也不再多说什么。
“参军,既然是县尊做的决定,出了什么事自然有县尊担着,我们就不必瞎搅和了,大家都回去补觉吧。”
徐有功固是一根筋,但他只是执着于公正,过于刚正不阿,而不是愚蠢之辈,又如何听不出李秘的意思。
钱启庸脸皮抽搐,但也无言以对,因为事实就是如此,他再如何狡辩也推搪不了,既然与宋家绑在了一起,怎么都要背下来了。
“是,这桩事由本县亲自主持,不过你们还不能走,投毒案还未查清,到底是谁在宋四郎的剑中藏毒,还需要调查清楚,纵火案也要查,想补觉还是省省吧!”
众人本就对这位县令很是不齿,但形势比人强,谁让你身份卑微,还得给老板打工,此时也是敢怒不敢言,只是低头散去,各做各事。
李秘却伸了伸懒腰,朝钱启庸道:“查案可不是我的本职,李某新婚三日,昨夜又值了夜班,坊里还有一堆鸡毛蒜皮的事要清理,就不奉陪了。”
身为坊正,他本来就没有查案的资格,只有协助办案的本分,眼下要回去,也无可厚非。
钱启庸还怕他留下来再惹麻烦,巴不得把这尊瘟神给送走,自是应了下来。
宋芝芝几次三番欲言又止,但到底是没有开口。
李秘看着她的样子,也只是一声轻叹,压低声音提醒道:“搬去跟尹若兰住,那样安全一些,记住了么?”
待得宋芝芝认真点头,李秘才放心离开了宋家。
只不过他并没有回家,也没有去武三娘那处,而是径直来到了武侯铺。
曹不凡几乎带走了绝大部分当值的武侯,铺子里就只剩下三四个值守,白日里也不敢放松警惕,毕竟闹事的闲汉还是不少的。
“二郎有事?曹帅怎不见一并回来?”
李秘也直奔主题:“宋家出了事,曹帅走不开,兄弟们能不能帮我查一个人?”
虽然铺子里忙得不可开交,但当值的武侯还是咬牙应承了下来。
“二郎且说说,我让兄弟们多留个心眼儿。”
“一个平康坊的暗娼,名唤王软软,我要知道她的过往经历,今日闭坊之前能查到么?”
武侯不假思索:“一个暗娼罢了,这个容易,这些下九流的人,本就是武侯铺子的重点关注对象,只消去平康坊问问同僚就清楚了,二郎且稍坐,我现在就跑一趟。”
听得此言,李秘也松了一口气。
既然处一和尚身份神秘,查不到生平,换个角度,调查王软软,总该没问题的。
毕竟王软软是目前与处一和尚交集最深的一个目标人物,说不得能拔出萝卜带出泥,收获意外之喜,也是不一定的。
如此一想,李秘也就安心在武侯铺子里等着,顺便帮武侯值班。
只是刚坐了一会,便有个小厮冲了进来,大喊道:“有人要烧我家大娘的铺子,诸公且快去!”
李秘一看,也愣住了,这不是武三娘家的店博士么,有人要烧三娘的铺子?
这还了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