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对富人一丝怜悯都没有,就像刚刚他举例的那个富人,哪怕是双重高额税率,交完税后这名富人手上还有四五十万马克,绝大多数的德国人努力工作一辈子都没办法挣出来四五十万马克。
“富人中或许有那些代表着资产阶级乃至是资本主义进步性的人在,但更多的代表着资本主义与资产阶级的罪恶,他们不值得我们同情,这群社会的蛀虫要为社会的发展做出贡献,他们吃多少吐多少。”
“其他党派不愿意做这个刽子手那就让我们来做,我希望针对高收入者的高额税率能成为社民党的代表属性,未来的日子里,贫富差距只会越来越大,绝不会越来越小,我们是资本主义国家内部矛盾的调解者,而我们调解矛盾的手段就是通过法律与政策征收富人的资产来为普罗大众谋取福利。”
林尚舟慷慨激昂的对面前的同志们讲到,他的眼神无比坚定,好似没有人能够阻止他贯彻自己的想法,也确实没人能阻止他贯彻自己的想法。
“我们没办法像工团主义者和布尔什维克主义者那样采取能够要了富人们命的激进手段,那我们就只能采取这种不会要了他们的命,只会让他们感觉像要了命一般的手段。”
“只要我还活着,我就会要求社民党是这种为了人民的福利去和富有者们对抗的党派,至于我死后的事情,我只希望我所热爱的组织不会变质的太快。”
林尚舟的表情舒缓了许多,知道某些事情的他会选择马修的道路就是因为知道某些事情,相较于闹来闹去最后还是变成紫色茄子,那还不如一开始就选择成为紫色茄子,这样一来哪怕是预见茄子变坏,那他的内心也能易于接受。
在路易斯等人看来,林尚舟的神情不知为何落寞了许多,他的双眼不复刚刚的热情,变得黯淡无光起来。
“菲里茨?”
路易斯不由得担心起好友的状况,关切的问了一句。
“啊…我没事。”
林尚舟恢复了精神,笑了一下以示自己没有问题。
“关于新税法,大家还有什么要说的没有?”
恢复过来后的牢林迅速对同志们问道,路易斯第一个摇了摇头,刚刚林尚舟的话对他的内心产生了不小的影响,其他人同样感到一阵恍惚,像林尚舟这样大摇大摆的把自己的属性给讲出来的社民党人可不多见,在很多时候他们都会标榜自己是左翼,是社会主义者,实际上他们都清楚,他们算个屁的左翼,真左翼是那群激进者,革命者与那群工团主义者,他们无非就是资本主义社会中那与右翼们相比没那么坏的类型。
“没错,菲里茨,你说的很对,我们是矛盾的调解者,调节矛盾的手段之一便是与富有者对抗。”
路易斯无比认同的点头道。
戈培尔则是笑了笑说:“我无所谓什么主义不主义的,我只知道你在想办法让德国人民过上好日子,仅凭这一点就足够了。”
内阁成员中的大多数都向林尚舟施以微笑表示赞同,内政大臣的内心感到一阵轻松,在自己的宰相阐明他们的身份属性后,他内心的那一股压力也随之消散。
“跟工团主义者和激进社会主义者们相比我们或许不是左翼,但只要我们跟那群右翼分子比足够激进就够了,我们只需要走好我们自己的道路,无需在意其他话语,我们需要在意的是德国人民的话语。”
同志的支持让林尚舟的内心感到十分的高兴,他脸上浮现出喜悦的笑容,乐呵呵的说:“确实是这样。”
“那新税法就这么定了,我让特税局那边准备好德国国内所有交税容克的名单后就公布新税法吧。”
……
又过去了几天,一九三六年九月一日,九月份的第一次议会会议上,林尚舟提出了《新税法》,修订过后的新税法依旧让右翼感到无法接受,一部分可以算作是富人的社民党议员也觉得这新税法有些无法接受。
偌大的议会里,社民党无条件服从他们的宰相,中央党听从他们的前宰相阿尔伯特命令支持《新税法》,民族自由党的部分议员按照他们的领袖福尔贝克将军要求支持《新税法》。
保守党那边,施莱歇尔带着聚集在他身边的人作为第一批支持《新税法》的保守党议员,他的支持在林尚舟的意料之内,这个在保守党内越发不受欢迎的容克又一次的向自己送上了投名状,希望让自己成为他的政治靠山。
《新税法》最后的结果是无法改变的得到的通过,亚历珊德琳在文件上签了字,当天中午的广播里,戈培尔亲自播报着新税法通过的事情。
他连带着广播了德国社民党那与德国富人对抗为德国普罗大众谋福利的目的,这相当于把德国的富人从选票仓里踢了出去,社民党也不需要这些选票。
社民党的党报《前进报》上刊登了林尚舟对路易斯等人的讲话,当然是美化版的,不过即使是美化版,这话在社民党人看来依然很刺眼,激进左翼们暗地里偷着乐,右翼指责社民党,社民党人则有部分陷入了自我怀疑之中。
为了消除这种自我怀疑,九月十号,林尚舟在柏林召开了一次社民党大会,就像过去那样。
他在大会上阐明了德国社会人民党是一个为了德国的普罗大众谋福利的政党,阶级调和是他们的主要手段,但阶级斗争仍是必要的保险措施。
除了这些话以外,他复述了自己过去在《新柏林宣言》中讲述的那些掺杂了马恩列毛思想的内容,要求德国社民党把这些思想贯彻到底。
这次大会对德国社民党的意义重大,林尚舟自己和他培养的后几代人将他的思想贯彻到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