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夕走的时候还想起来哪里不对劲,回头问水天,“宣和风遭人暗算,不是你们做的吧?”
“在你眼里,他就那么没用?”水天反问了一句,但是目光触及到她身后的百里红时,忍不住给了一个笑。
他再厉害,也未必被所有人看在眼里。
云夕姑且相信此事与他无关,淡淡得朝着她点了点头,转身随着百里红离开。
两人回到县衙时,宣和风与钟漓正带着许多暗卫回来,场面齐整,但是不乏狼狈。
宣和风原本还带着担忧之色,期盼着或许她已经逃回来了,或者是她什么事也没有发生,单纯在衙门内随意转了转,因为忧心匆匆,导致从来淡然的身姿,也挡不住脚步的加速。
可是现在,她的人确实回来了,却不是他想看到的那种“回来”。
……又是与百里红在一处。
云夕见宣和风的面色苍白,行动僵硬,与百里红面面相觑一番,可推测出,百里红也不知发生了什么事。
云夕赶忙小跑过去,想要搀扶住他的胳膊,谁知被宣和风无情地推开。
百里红见到面前这一幕,表示十分不感兴趣,肆意地哼了一声,说道,“人我已经送回来了,该走了。”
在他转身的同时,手指上的那枚戒指似乎受到指引,闪了一下光,刺激到某人的视线,随着百里红的离开,某个人的脸色更加难看。
云夕的眼神向钟漓求助,果然见钟漓身上的衣服后隐隐有伤口,再扫一眼那列队整齐的士兵,可见他们刚才定然又经历了什么大战。
钟漓对她摇了摇头,示意让她暂时不要过问什么。
可云夕没有读懂他的意思,以为他是要告诉自己他没事呢。便又关切地问宣和风,“王爷,可是发生了什么事?”
宣和风面不改色,呼吸难得沉重起来,他在压制,压制自己心中那股无名的怒火,见云夕又问,索性转身,向自己的房间而去。
钟漓见王爷生气,也不好多说什么,只是低声提醒道,“云姑娘且先回去休息,明日找王爷解释清楚即可。”
说完,他便去安顿所有士兵。
云夕一脸茫然地看着他们离开,徒留自己站在原处,想不明白宣和风这突然的怒火是怎么回事,难道是怪她回来晚了?不可能,她以前晚归时,也没见他发什么火,动什么怒。难道是他出去打架败了?那更不可能,在这个血拼的年代,如果失败了,可就是丢命的事,他虽然狼狈了点,但也看不出胜利者的英姿。
实在想不透彻,云夕只好也转了身,回了自己的房间。
躺在床上,皎月扰梦,方才见宣和风那般脸黑,越发使得她睡不着,她实在想不明白宣和风的怒火之源到底在什么地方。
翻了一个身,仰面朝外,今天宣和风没有再出现在窗台之外。云夕再将所有的思绪打乱,顺便将方才见水天之事一并碾碎了揉在一起,她的眼神突然一亮,终于发现了其中的那抹不同寻常的气息——
她先是被百里红带走,随后宣和风出去与某人动了手……
送她回来时,水天将她手上的戒指戴在了百里红的手上,然后,宣和风动怒,没有理会她……
这,这是……
吃醋了???
不可能!!!
云夕很快将这个想法从大脑中摘除,那样薄情寡义的人怎么可能吃醋,就算吃醋,也绝对不会是她的,毕竟人家的青梅竹马左思思尚且就在王府呢。
那就只有一个原因,宣和风那是真的动怒,因为她大晚上出门与百里红私会,这次回来好巧不巧地被那么多人撞见,万一传出去,岂不是给他这个王爷戴了一顶大大的绿帽子?
想到这一层,云夕再也躺不住,猛然从床上弹了起来,这古人都是十足的好面子,更何况还是这么一位手握大权之人,怎么可能容忍自己的所有物被他人觊觎?不行,云夕越想越觉得脖子间凉飕飕的,这种事还是去解释清楚,可万不能因为一个误会,突然就身首异处,多亏啊!
她从床上起身,拿起外衣披在身上,穿好鞋袜,一气呵成,可见其求生的欲望是多么迫切。
室内水汽蒸腾,笼罩了半个房间。宣和风正坐在浴桶内,水没过他的半个身子。
云夕以为他只是单纯的在睡觉,毕竟在以前的这个时候来找他,他都是已经在闭着眼躺在床上。可谁知这次,铺面而来的蒸汽告诉她,她想多了。
“你怎么又在洗澡?”云夕不着五六地问道,其实是她总是撞见人家洗澡。
想起上一次跳进了他的浴池,云夕的老脸就蹭的一下红了,碎碎的嘀咕,怎么这么倒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