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早在来北陵了,却一直不肯露面。他知道我在找他,故意躲着我。”
“王爷,要我现在就带人去把他抓回来吗?”赵赟问。
“不。”慕容燿放下笔,“替我备好轿子,我要亲自去会会他。”
“可王爷你的身体……”
慕容燿看了他一眼:“你也觉得我的身体不行了?!”
“不不不!”赵赟被他的眼神震慑到,当即后退了一步单膝跪下,“属下不敢,只是此去逸林别苑,路途有些颠簸。王爷千金之躯,怕是途中要受累。”
“就是噬心散我都扛过来了,区区路途颠簸能奈我何。”
“那属下现在就去安排。”
待赵赟走后,慕容燿这才重新拿起笔。他派出去的人,非死即伤,连江岸的人都没有见到过。没想到这次一个小小的逃犯,就给他带来了这么好的消息,看来江岸也要有所行动了。
燕国第一名医,白鹤仙人。慕容燿不禁露出一抹嘲讽的笑容,大概姓江的都一个德行,都喜欢把自己标榜成高风亮节两袖清风的出世之人。
燕国这个大泥潭,没有谁是真正出淤泥而不染的,他和江岸是,就是那个现在坐在龙椅上的慕容炘也是。
不,有一个人是,沈苑是。她是慕容燿生命里唯一的一朵白莲花,可是,现在这朵白莲花已经枯萎了,连枝叶都没有给他剩下。
又是一场春雨。沈苑坐在房里,听着窗外淅淅沥沥的雨声,忍不住叹了一口气。
莫念听她又这样无端惆怅,问:“姑娘,是想家了吗?”
沈苑看着镜子里,莫念拿下发簪,用木梳轻轻梳着她的头发,淡淡的回了一句:“不是想家,就是觉得这雨下得不是时候。”
“那姑娘觉得这雨什么时候下才是正确的时候呢?”莫念问。
“白日里,日头最炙热的时候,来这么一场雨,就是最好的时候。只是现在天还凉,这雨下着,更觉得有些冷了。”沈苑道,站了起来,任莫念服侍自己脱下衣物。
“姑娘还是早些休息吧,待身子好了,可以下山玩了,就不会想这些了。”莫念笑道,将脱下的衣物叠好放在旁边的桌子上。
沈苑坐在床上,看着她:“莫念,你说,如果到时候慕容燿见我没死,会不会把我抓回去,再让我喝一回那苦涩的毒药啊?”
莫念脸色顿时一变:“姑娘,你无端又想这些做什么?有公子在,你断是不可能会被慕容燿带走的。”
“也是,公子说了,他好不容易将我救下来,还等着我报答他呢,怎么会让我又这般轻易的死。”
“公子不过与你说着玩而已,公子不是那种人。”
他是什么人沈苑其实一点都不关心。总归在这个时代,什么人都不会让她无条件的依赖和相信。就是自己那丞相爹,沈苑现在也觉得陌生至极。
“我知道,公子是个好人。”她淡淡回了一句,就躺床上闭上了眼,“公子救了我,我一定会报答他的。”
莫念吹灭了蜡烛,给他拉上帷幔退去,关上了门。
莫念也准备回自己的房里睡了,一进房间就看见莫见坐着,一时被吓了一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