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在他们返回途中,从海棠花后走出一身材曼妙的女子,沈苑定睛一看,这不是慕容霜吗?她怎么在这儿?
方才的宴会沈苑根本就只是露了个面便离开了,是以也没观察在场的都有谁。不过,见到慕容霜,起初是有些震惊,可随后想到眼前这人的身份,加之母亲也不知自己中毒一事与她有古安,也就了然了。
“我留下来,是想给你道个歉。”此时的慕容霜态度谦卑,与之前嚣张至极的模样完全不同。可沈苑总觉得她的眼神让人很不舒服,也就微微颔首,打算开口让人送慕容霜离开。
“你即将成为我未来的大嫂,我们算起来也是一家人了。之前的仇恨,能否一笔勾销?”即便是刻意放低了姿态,慕容霜的举止还是能够让人看出点问题。
只是沈苑想到了当初在慕容霜大婚前看到的那一幕,对慕容霜如今的态度倒是宽容了一些。虽然杀身之仇刻骨铭心,可慕容霜若是真心相想与自己交好,自己也不用可以去恨她。
这样想着,沈苑面色平静道:“我倒是希望,你我两人各走各的路,互不相干。”
她的话音刚落,一不留神,就被慕容霜抱住了胳膊:“皇嫂,之前给你下毒一事,我也是不知情的。当初那占卜师是这么说的,我也确实是按照皇兄的吩咐做的。没想到,差点酿成大祸!这其中,一定是有人在陷害我!”
慕容霜的语气悲痛欲绝,这话也不知是在哄骗谁。沈苑想到之前裴明姬告知自己的事情,再看慕容霜,莫名也不觉得她可怜了,倒是恶有恶报。
事到如今,这人还以为自己什么都不知,胡言乱语一通,便能让自己相信她。念及此,沈苑想着将计就计,脸上的神色立即变得纠结起来。
见此,慕容霜还以为自己说的话起了效果,眼里的兴奋快掩藏不住了。沈苑明明看出来了,却还是装做不知道,任凭慕容霜在自己面前演戏。
虽然她一向安安静静,不争不抢,不搞事情。但有人算计到自己头上,她也不会退让。
“皇嫂,我怀疑,那东西定然是被人掉包了。毕竟,皇兄也没有害你的理由啊。你说是不是?”慕容霜一边说着,面上却是露出了迟疑之色。
沈苑闻言,倒是果断地点了点头:“你说的有点道理,王爷他确实不会害我。”说着,她还故意露出羞涩的神情,想看看慕容霜到底在搞什么把戏。
慕容霜万万没想到,这沈苑竟然这么蠢,自己都表现得那么明显了,她却是一点都不怀疑慕容燿,难道,她就这么信任慕容燿吗?
其实,慕容霜留在这里,可不是真的为了与沈苑修复关系,只不过是想着挑拨离间罢了,如今看来,似乎是没有成功。
随后,她脑子一转,心中又生一计:“若皇嫂想要调查的话,我还记得那占卜师的模样。届时,你可以看看,他与谁走得亲近,谁就是幕后黑手!”
接着,没等沈苑继续询问,她便把占卜师的相貌仔仔细细地描述了一遍,似乎是真的有这个人一样。而沈苑将从慕容燿那边以及裴明姬那边得到的信息,早已将凶手确定,现在看着凶手在自己面前教自己怎么识别凶手的方法,一不留神,笑了出声。
当初慕容霜给她留下来的阴影,也在笑声中,彻底的消失。
当初只是身在异乡,而身边都是手无缚鸡之力的丫鬟,到底比不上慕容霜占据天时地利人和。
但如今见到慕容霜,沈苑却是摸清了此人的性格,骄傲自大,嚣张跋扈,唯我独尊,还要加上一个看不清现实。
“你一定要相信我啊!我真的没理由害你!毕竟,你嫁给我皇兄,可是代表着右相的势力,皇兄有了右相的支持,地位会更稳固。我怎么会希望皇兄失去助力呢?”明里暗里的,慕容霜又挑拨了一番。
非要说慕容燿之所以去沈苑,只是看中她背后代表右相府的势力,并非是心悦于她。说不定那天,慕容燿找到了更大的势力,便把沈苑给休了。
慕容霜自以为自己的这番话十分高明,心里还有些洋洋得意。见到沈苑点头,而后又道:“往后我们一家人相互扶持,你有什么困难了,或者皇兄他为难你了,就告诉我,我替你说几句话。”
语毕,她还颇为关切地看着沈苑。
沈苑见躲不过她的眼神,而后又是点了点头,“嗯,你也是。”
这慕容霜也不知是怎么回事,净说些奇奇怪怪的话,话里话外都有一番深意。可她隐含的那些话却又经不起推敲,沈苑还是没搞懂这人的想法。
只是望见慕容霜眼里一闪而过的恨意后,她似乎有些明白了。这人,好像还是在挑拨离间?她对自己与慕容燿有这么恨吗?
说起来,沈苑一直都不清楚,慕容霜为何对自己这么仇恨,从最初下毒,到如今的故意挑拨,似乎都想恨不得让自己去死。
这些想法藏在心里,沈苑并没有表露出来。
眼看慕容霜说的也差不多了。这回天色也是真的晚了,这才说道:“天色已晚,不如你今晚就留在这儿?我们可以秉烛夜谈?”
慕容霜看了沈苑一眼,发现了沈苑眼里的真诚,心里更是得意。看来,自己的这番嘘寒问暖,效果很是明显。
但她心里却并未喜欢过沈苑,怎么可能与她秉烛夜谈?
“不必了。此时夫君还在府中等我。再不回去,该找人来催我了。”临走前,慕容霜还不忘炫耀一番自己的幸福。
只是,知道实情的沈苑,心里犹如吞了狗一般,说不出话来。接着,她将慕容霜送到了门口,关门离开。
只是,她却不知,慕容霜在沈府的门被关上后,脸色立即变得嫌弃起来。她急忙让仆人把备好的水端出来,自己得洗个手再上去,去去晦气。
洗手间,她更是觉得,自己为此牺牲太多了。想都不敢想自己方才的表现,觉得异常屈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