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先,确定一个问题。
——这只“螳螂”指的并不是自己。
将自己隐在幕后,却时刻关注事态发展的白川泉,正处与事件漩涡的中心地带。
太宰治抬起眼,盯着白川泉。
很快,蓬发少年眼中的锐利就消失不见了。一如眨眼间融化的彻骨寒冰,人们甚至怀疑它是否存在过。
他懒洋洋地伸了个懒腰,坐直身子。
“泉。”太宰治唤了一声,唇边扬起一抹弧度。
“怎么了?”
白川泉惊讶地回眸望他。
“承蒙招待,我得走了。再不回去,感觉森先生真的要哭出来了呢!”
“……”用疑惑目光注视着太宰治的白川泉暗道一句果然,面上却自然而然地流露出不解询问:
“森先生?”
“是我的监护人啦,”太宰治托着下巴笑了,“一个只会抱怨的没用医生。”
在太宰治眼中,港口黑手党的首领只是一个没用的医生?
“那您标准可真高。”欲言又止再三,白川泉还是忍不住吐槽了一句。
虽然自己和太宰治这几天都故作不知对方的底细,但显然,太宰治也很清楚白川泉知道他和港口黑手党有关。
话虽如此,白川泉还是断定了这句玩笑般的话语是真话。
港口黑手党首领森鸥外,和未来的准干部太宰治,居然是监护人和被监护的关系吗?
惊天大瓜。
如此说来,多了这层关系,太宰治会被港口黑手党的人追杀这件事,仿佛更是笼罩了一层迷雾,看不清真貌。
简而言之。
白川泉依旧没搞懂此时的太宰治和港口黑手党的复杂关系。
不过,这并不重要。深知太宰治是未来的港黑干部这一点,对于白川泉就足够了。
白川泉摆脱太宰治都来不及,怎么会加深与此时的太宰治的联系呢?
一段话突然从他的脑海冒了出来。
白川泉拉开椅子坐下,重新翻开笔记本书页,一边轻声念着,一边在本子里记录下自己不稳定的记忆——
“Iconsiderthatamansbrainoriginallyislikealittleemtyattic,andyouhavetostockitwithsuchfurnitureasyouchooseAfooltakesinallthelumberofeverysortthathecomesacross,sothattheknowledgewhichmightbeusefultohimgetscrowdedout,oratbestisjumbleduwithalotofotherthingssothathehasadifficultyinlayinghishandsuonit”
(我认为人的脑子本来像一间空空的小阁楼,应该有选择地把一些家具装进去。只有傻瓜才会把他碰到的各种各样的破烂杂碎一古脑儿装进去。这样一来,那些对他有用的知识反而被挤了出来;或者,最多不过是和许多其他的东西掺杂在一起。因此,在取用的时候也就感到困难了。)
在末尾的空白处,白川泉笔尖顿了顿……有两个名字同时抢夺着这句话的出处。
SherlockHolmes。
ArthurConanDoyle。
夏洛克福尔摩斯,或是亚瑟柯南道尔?
白川泉同时填入两个人名,在其后不甚确定地皱起眉,标出一个称呼:
“血字的研究。(Astudyinscarl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