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厂的食堂倒是还开着,本来厂子,离职工家属楼也不远,哪怕不上工,大家也还是会拿着铝制饭盒去打了饭回家吃。
但因为半停产,工资就拿的少了,很多人也不敢再跟以前一样一天三顿都在食堂打饭吃那么奢侈了,都是自己在家随便做点吃,省钱!
木材加工厂的王采购道:“唉!为这事儿,我们厂长愁得头都快秃了。现在正往上面打报告,申请看看能不能在咱们县下面的公社,有荒山的就采伐些树木,送到厂里先应应急,把工资发足了。否则大家伙都坐不住了呢!”
刘采购一听,忍不住一阵羡慕:“唉!你们要木材倒是还好!我看咱们县林木挺多的,就是没有东北那边林场那种年份久,长得粗壮的,但至少能解燃眉之急啊。我们厂买不进来棉花,这要等下一季棉花长出来收获,可要等一年呢!你说我们厂要是一年都要上半工,拿一半工资的话,那还不把人给逼死啊!”
夏涓涓听了这些话,还是谨慎地没有跟他们两人透漏自己有路子弄来木材和棉花的事儿。
物资交接完了之后,夏涓涓回了趟桐花巷的宅子,还是将里里外外的打扫了一遍。
正干着的时候,就听到了隔墙的动静。
“哎哟!哎呦!有没有人啊!救命!”像是一个年老的女人的声音。
夏涓涓一听,也顾不得别的,赶紧过去敲门问道:“怎么了?里面出了什么事儿啊?是不是何大娘?”
之前在县里待产的时候,夏涓涓就注意到,罗老奶奶这套房子的前后两进里住的人都已经搬得差不多了,大杂院里每家的门都是落了锁的。
至少,那一个多月的时间里,夏涓涓就见过一个姓何的老太太,但也是偶尔过来住两天那种程度的。
否则,当时她突然早产,林玉茹和仨小崽子出去找人帮忙,也不会半天没叫过来一个人。
里面的老人听了夏涓涓的喊话,立刻说道:“是我……门没锁,你直接进来吧!我摔了一跤,起不来了……哎呦!”
夏涓涓只好赶紧推门进去,只见何大娘四仰八叉地躺在地上,半天爬不起来。
夏涓涓赶紧过去把人扶起来,问道:“何大娘,你哪里痛吗?要不要送你去医院?”
何大娘摆了摆手,道:“不碍事!就是腰上的老毛病了,唉人老了手脚不利索了,摔一跤愣是爬不起来了。多亏了你这闺女在家了。”
夏涓涓把她扶起来的时候,已经大概摸了下她身上的骨头,知道的确是没有骨折什么的,便也没有勉强非要送她去医院。
何大娘认了认,笑问道:“你这闺女是隔壁罗老太的远房外甥女,被她拜托时不时过来看房子的吧?你年前不是还过来待过产吗?”
夏涓涓笑了笑,道:“何大娘你记性好。是我。”
何大娘叹了口气,道:“唉!这一带是真没落了,大家都搬走去楼房里住了,人烟稀了,房子可不就破败了?半天都叫不到一个人……要放在二十年前,这里住着的,那可都是县里的大富大贵人家啊……以前罗老太在的时候,我住这边,跟她还能说说话啥的。她去了京市后,就剩我一个人了,我儿子就把我也接去楼房跟他们一起住了。那楼房,哪里比得过这边自家小院的自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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