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事实上,他们大多只是一群被辞退了工作后被自由人们以各种理由拒绝应聘的居民,江凌云判断也许一开始确实只是因为懒惰逃避工作的居民,但现在在自由人的操控下,懒惰之人皆为玩具的候选人。
所谓的自由人不过是群恶心的逐欲者,顾名思义,追求欲望的人,安宁平静的小镇无法满足他们躁动,可镇外的危险又让他们望而却步,而小镇规则的漏洞又是如此明显……
最终,他们选择把自己的欲望,自己的不满发泄在懒惰之人身上,并把自己这类东西统称为追逐自由的“自由人”。
正如基本规则所描述,每个人都能找到自己的位置,也必须找到自己的位置,连续两天在小镇行动却没有工作的人,在一夜过去后,会永久成为懒惰之人。
懒惰之人会为了工作付出一切,劳力,脑力,甚至身体,即使受到不友善的对待,他们也会自动进入催眠的状态,认为自己只是在做梦。
美梦小镇不会有恶意的事,小镇居民绝对是友善的……
在这样深度的催眠下,无论自由人怎么摆布懒惰之人,甚至将他们杀害,自由人也不会受到任何惩罚。
因为当事人根本不认为自己受到不友善的对待。
镇长大人,也就是阿乃,为了保证小镇居民的幸福感,会利用构成小镇的力量遮掩他们的行为,这便是拥抱之人的来历。
这就说明,张基诺和李夜画,早就被逐欲者们标记为玩具候选人。
李夜画想了想:“报仇肯定是想的,但为我这个死人冒险也没那个必要,毕竟我俩也算不上很熟……”
“别废话,心安理得的接受就是了。”张基诺从主观意识上无比的认同李夜画的说法,但显然,他就像除了妄想症还同时患上人格分裂一般,总是在关于李夜画的事情上做出十分不理智的决定。
张基诺离开茶饮店的第一件事,是去购买一个密不透风的一次性塑料盒,饭店常用的那种。
李夜画的脸像正在经历便秘一般僵硬:“你真打算用这招?”
“难道你还觉得我会有比这更快更直接的办法吗?”张基诺反问,这是游戏的第四天,他已经没有足够的时间准备更隐蔽更安全的方案了。
李夜画不再说话,但她对张基诺的印象有了极大的改观。
果然笑起来越温柔的人,疯起来越狠。
小镇的垃圾处理厂。这里堆放着成吨难以再次利用的垃圾,由于其工作职能的特殊性,周围的荒芜程度仅次于殡仪馆,而又因小镇规则的特殊性,夜晚的垃圾处理厂完全处于不设防的状态。
对于张基诺来说,这算是小镇中难得有利的好事,尽管他还需要克服在垃圾堆中令人窒息的恶臭,以及在没有专业装备下不得不主动接触垃圾时来自生理上的极度不适。
李夜画远远的看着张基诺打着手电筒在垃圾堆中不停忙碌的身影,犹豫再三还是忍不住开口:“我说,真的有必要做到这个地步吗?”
她只是觉得张基诺不用浪费时间为了报复这种幼稚的理由做出那么大的牺牲。
张基诺没有答话,依旧自顾自的寻找着什么。
有恩必还,有仇必报,虽然很幼稚,但这就是他,有些气,如果不能顺出去,他会后悔一辈子。
小镇的毁灭是必然,但是有的人,必须排在它的前面。
李夜画还想说点什么,但当张基诺徒手抓住一只身长7cm,六只脚加两只触须还在不断挥动的美洲大蠊后,她选择尊重他人命运,并迅速逃离现场。
可以预见的是,这一刻开始她不会飘进张基诺的屋子半步。
张基诺只得一个人默默的翻找,漆黑的垃圾站中陪伴这束灯光的,还有恶臭、成山的乐色与断断续续的蛐蛐儿声。
黑暗中。
垃圾场的角落里。
有什么东西,微微拱起地面,少许的垃圾滚落下来,发出轻微的声响,像是微弱的呻吟。
片刻后,拱起消失,一切又归于平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