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说,人的心理中最大的驱动是两个因素:恐惧和希望g。但是,此时,大家最所有的表现都在表达一个意义:缅怀。
为什么,人们喜欢缅怀?仿佛,这是一件很美好的事情?仅仅是因为它无法重现?仅仅是因为它更安全?
人们喜欢缅怀,只是因为过去的美好?只是回忆带来的鸡汤?只是有重返企图的伙伴来到了身旁?
不对,肯定还有另外的原因。
太明显的缅怀现场,当然让某些思有余力的人,找到了课题。未来生物工程专家,是搞自然科学的,当然,他的思想顶点,是往哲学上走的路子。
据说鱼的记忆只有七秒,所有的痛苦与欢乐,虽然保持时间短暂,但仍然可以表达原始的喜怒哀乐。当年庄子与朋友争论“子不知鱼之乐”这个问题时,就证明了,鱼的快乐是可以展现出来的。
从哲学上讲,凡是可以展现并被观察到的东西,都必须具备时间上的连续性。哪怕只有七秒钟,也让我们看到连续的变化过程,从而观察到它的变化原因。
所以,从这个意义上讲,我们看到的一切事物,都需要时间这个维度来支撑。没有时间,一切皆不可认识。哪怕光,传递也需要时间,各种时间的差异性,导致我们观察的不同步,从而造成千万不同的世界。假如,没有时间的连续性,那世界是不可知的。瞬间即永恒,你也可以当它不存在。
所以,我们回忆过去,是为了证明自己的存在。
得到这种貌似高深的哲学结论,未来生物工程学家兴奋了,他知道,自己的下面就是长江,而自己的思绪,已经江河奔流,上升了层次。作深思状,只有逸兴壮思飞。
“假装沉默的人,其实鬼心眼特别多”。体育委员给班长敬酒时,故意说出这种话。但未来生物学家并不理会,他要装到底,形成一定持续时间的lg。
更高端的清华人,未来数学家,已经习惯于哲学思维那一套了,因为,在他看来,所谓数学,其实是一种可以量化的哲学。比如笛卡尔,解析几何的发明者,也是“我思故我在”的哲学大师。
数学家自认为过于聪明,当然得思考一些具有超越性质的问题。关于缅怀,他已经从哲学上升至神学的地步了。
刚才自己已经发表了四维理论,把时间一维引入到解释冬子志向的地步。现在继续这个话题,他继续思考。他知道,再思考下去,这种结论,也无法跟身边的同学沟通的。他们表面上是没兴趣听,其实是他们听不懂。
最优秀的人,注定孤独一生。
哲学上有三个问题:我是谁,我从哪里来,要到哪里去?其实,这第一个问题,才是关键,要解决它,必须解决后两个问题。而后两个问题,涉及到最关键的维度就是:时间。
如果不把每个人变化的时间维度计算出来,那就无法给自己的现在定性。从理论上讲,时间是连续的,生命也是连续的,一般来说,连续的,大致也是可导的,可导,也就可计算。
但是,冬子的命运,在这近几年的时间里,出现了多次突变,几乎不可导,那时间变化还是连续的吗?
我们回忆过去,其实是为了证明自己的存在。因为没有时间维度的东西,是无法存在的,至少是无法认识的。冬子的变化,有存在,这是客观的,但又不连续,这是为什么呢?
难道背后真的有某种神秘的力量,突然对冬子的时间维度,发生了曜变式的推动?
如果是这样,数学无法解释,那就只能求助于神学了,某种神秘力量,可以穿透时间而存在。
比如,我们记忆中已经遗忘的东西,突然有了提示,内心为之一震,突然改变了感情与心智。就像我们在街上,突然看到一个姑娘,从来没见过,但让我们激动,目瞪口呆,不是一见钟情的那种,但可以把对方形容为:惊为天人。
有时,我们也会看到一个崭新事物时,突然觉得,自己以前好像在哪里见过。其实,那是你第一次见到的东西。这种打破过去,突然来临的,没有时间概念的东西,靠的是什么力量,刺激你的内心?
比如冬子,跟这个燕子。他是第一次看见燕子,但凭直觉,他都能够感到到,这个姑娘跟冬哥,简直就是天生一对。什么原因,说不清楚。
聪明人总觉得没有自己解释不了的东西,当遇上无法解释的现象,就把它简单归结为神的力量,这样省事。
所以,神学家的第一代,往往是最聪明的人。
两位大神的思绪飘飞,一点也没影响同学们的热情。书读得多了点的人,看起来都有点傻,大家原谅了他俩的沉默。毕竟,这两个家伙,说话也有点神叨叨的,听不太懂。他们酒量也是有限的,需要歇一会。
此时,班长讲起了那第一个同学聚会的日子。
“我记得,冬哥,你家老房子很大,羊肉串管够,啤酒管够,跟今天差不多。来的人,也跟今天差不多。对不对?”
“对”冬哥只说了这一个字,就不往下说了。当时,母亲还在,当时家还在,当时,自己认为,还可以支撑下去。最后的崩溃,是自己没有想到的。
一个女生说到:“我当时喝多了,不晓得是哪个把我送回家的,回家好像我妈还说了我一顿,我没细听,上床就睡着了。难道,今天,我还要喝多?谁送我呢?”
她想找答案,同学们当然不会给她提示。“你先喝醉了再说,还是原来那个人送你。”
“那我还是不知道是哪个啊?帅哥们?哪个,敢作敢当,跟本姑娘站出来?”
没人理她,好像约好了似的。其实,那天晚上,大家都喝得有点多。只有几个人晓得是谁送的,但就是不说。那个送她的男生,依然在座,强忍着,不动声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