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完小袁的分析,冬子内心就有底了。小袁强调两点:第一,必须完全主动地说实话,表明认罪态度。第二,积极退脏。
小袁有一点,与派出所的警官说得差不多。那就是,这个案件,或许半年内,都不会上法庭,因为取证及侦察的内容,涉及的人与钱,估计太多了。但是,按他的经验,也许许玫本人的事情,大约三个多月,就可以移交检察院了,那时,就可以与她本人见面。
说完这事,燕子说了声:“我还是想见她一面,毕竟,她也没害过我,还救过我。”
“必须的。”冬子重新轻松起来。这其中,还有一个原因,如果在重庆呆的时候够长,那燕子的病,治好的机率就更大。
“但是”燕子突然又想起了什么:“那你工作,怎么办?”
“好说好说,燕子,如果你要以此为理由,让我们再次分开,那等于是要了我的命,懂吗?”
冬子盯着燕子的眼睛,燕子并没有躲避。他们之间哪里来的自信!刚才砰砰跳的心,居然还敢如此以目光逼人。
两人都读懂了,燕子说到:“冬哥,你要过得好,才对得起我。”
“嗯。”冬子没多说话,只是这个肯定,比说誓言还要重。
两人收拾了一下,各自回到房间休息。冬子当然是睡不着的,与燕子隔一堵墙都不舒服,都想念。冬子在想,燕子,你是不是也在想我呢?
过了一会,燕子果然过来了,她穿着睡衣在门口,好像懂得冬子的心。“冬哥,莫想了,明天要看医生,早点睡吧。”
“喔。”
燕子离开门口回头,朝冬子笑了一下,把冬子的骨头都笑酥了。冬子心满意足了。一切都是值得的,这两年的四处奔波,这一段的四处寻找,这多年的时时想念,都值了。
第二天,冬子早就设好了手机闹钟,他要给燕子做早饭。结果,进厨房的声音,把燕子也惊醒起来。
“冬哥,这么早做什么呢?我来做就行了。”
“你这是瞧不起我这个厨师吗?你赶快休息一会,外面冷。”
“不行,你不睡,我也睡不着了。”燕子在外面整理床铺和衣服,冬子很快就做出了手擀面,切上作料,模仿西安那哨子面的味道,做了出来。那哨子面的具体做法冬子不确切,但大致的风味,还是做得出来的。
“燕子,这是我的第一份作业,在西安学的,你尝尝?”
燕子端上这一碗面,一边吃,一边却抽泣起来了。
“怎么?烫了还是辣了?我做得不好?”冬子紧张起来。
燕子摇了摇头,接过冬子递来的纸巾插了眼泪。“都不是,冬哥,好久没吃过家人做的面了,在重庆,我这还是第一次吃面。冬哥,我这是激动的,你做得太好了。这是我这一生,吃到的最好的面。”
“这才哪跟哪里,下次,咱们到西安玩,那里的面才正宗。就是重庆的小面,也是很好吃的。我这只是家常面而已,你如果喜欢,我可以换好多花样,瞧好吧,你。”
“嗯,我信。”
两人吃过饭,收拾完毕,就出门到诊所去了。刚出门,冬子意识到,燕子已经很自然地,挽着自己的胳膊了。从朋友到恋人,其实只有一条胳膊的距离。
沈老先生,可以用那种非常标准的传统来形容。不仅长胡须带老花镜,而且他穿的衣服,虽然不是长衫,却也是传统的布衫而纽扣,不像其它大夫,总穿白大褂。
老先生先看了看燕子的病历,再仔细搭脉,再看舌头眼睛,听了听燕子说的症状,开始说了起来。
“哮喘没错,但那只是大类。西医说是过敏性的,我们不这样说。肺有火,但不能随便进行降火,不能按清肺热的办法来。因为这种火是虚火,要治虚先补实,固本培元,药食双补,才有治疗的基础。”
冬子听得半懂不懂的,但“药食双补”这几个字,他是晓得意思的。他赶快把齐老爷子发在手机上的食谱给沈先生看,沈先生看了半天,笑到:“他自己都是方家,这哪有错呢?齐经理,也算是真用心了。”
所谓方家,其实就是行家的意思。齐老爷子不仅学过中医,也跟随大师学过厨艺,对食疗这些,相当精通了。
“我先给你开一幅方子,你一次性抓七副,每天一副熬,早、中、晚各一次,七天吃完了,再到我这里来,依据上一次的效果,再决定下一次的治疗。这一周,你按齐经理开的食谱1号来吃,会更有效果。”
燕子问到:“沈先生,那我中午如果要上班,怎么办呢?”
冬子没想到她会问这种问题,但沈先生在这里,不好阻止。
“那好办,你早上熬多一些时间,两份的量,多的一份,倒在瓶子内,在单位中午饭后,稍一加热,就可以喝了。”
老先生还交代了其它一些注意事项。这个病是个消耗性疾病,所以,营养得好。再一个,就是不要思虑过重,做一些快乐的事情,更有利于恢复。燕子还年轻,老先生有把握,让她的身体治疗效果很好。当然,这个治疗周期比较长,最短一年,甚至两三年也有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