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官儿开心到了极致,他们甚至不自禁的笑出了声来。
鳌拜用力的摸了摸自己的大胡子,他粗糙的手掌和钢针一般的胡须摩擦,居然发出‘呛琅琅’巨响,溅起了大片的火星。
他得意洋洋的昂着头,懒散道:“哦?尔等小儿奴婢辈,都听过老子的名字?”
金三叹笑得眼睛都眯了起来:“镇国武王老祖宗,您神威盖世,天下人谁人不知?谁人不晓?您老之名,可是被正式列在《玉族太祖大诰》的第一页上,吾等后世奴才,一个个自幼都是背熟了的。”
金三叹笑道:“说句大逆不道的话,奴才们就算不知道当今皇上姓甚名谁,也不敢忘了您老人家的威名啊!”
鳌拜放肆狂笑,他笑声震荡虚空,四周黑风黑砂呼啸着乱卷,地面上就被震开了一条条巴掌宽的裂痕。他狞声道:“嘿,是一群好奴才,所以,老子给你们做主了。”
鳌拜狠狠一跺脚,顿时整个临时法庭剧烈晃动,齐齐向下陷了三尺。
鳌拜看着刑天鲤,双眸黑光弥漫,厉声喝道:“你就是那之前伪名李鲤,实名刑天鲤的小子?嘿,借洋人之力,威逼朝廷命官?”
双手用力摩擦面皮,鳌拜脸上不断溅起大片火星。
乔彼得、格林曼等人看着这匪夷所思的一幕,诸多总领事中,脸上长了胡须的人,也不由自主的学着鳌拜的模样,疯狂用双手摩擦自家胡须。
但是他们将面皮都快揉破了,哪里游丝半点的火星子冒出来?
鳌拜厉声笑道:“罢了,你做的腌臜事情太多,老子是个直肠子,懒得和你呱噪。想好怎么死了么?我大玉朝的一百零八种酷刑,给你轮着来一遍?先来一桩‘铁檀香’如何?”
刑天鲤好奇的问道:“铁檀香,是什么意思?”
鳌拜笑得灿烂:“听说过檀香刑么?就是用一根檀香木削成的长棍子,从你谷道刺入,一点点的,从你的嘴巴里穿刺出来。嘿,这刑罚用得好了,一个普通老百姓,也要哀嚎三五天才能死。”
“这铁檀香嘛,又改进了一番。用得是最好的‘水磨纹软铁’,打成二寸粗的铁棒,依旧从你谷道刺了进去,一点点刺穿你的身躯,但是在刺穿的同时,铁棒的末端用烈火灼烧,渐渐地将整个铁棒都烧得通红。”
“啧啧,这滋味,寻常人是须臾即死,但是你是修炼之人,看上去也骨骼精强的。想来,你熬上三五天,是不成问题的吧?”
鳌拜得意洋洋的介绍着所谓的‘铁檀香’是何等酷刑。
刑天鲤撇了撇嘴。
他正要说点什么,紫府灵台上,《原始巫经》光芒大盛,数以十万计的巫文好似烟花一般炸开,诸多太古之时的残酷刑罚,无论是专攻肉身的,还是攻伐神魂的,又或者株连血脉的,乃至于生生世世如跗骨之蛆永世不得解脱的……
超过三万种极残酷的刑罚之法同时涌现,刑天鲤顿时后心一片冷汗渗了出来。
《原始巫经》,你这样,就有点不正经了!
轻咳了一声,刑天鲤很认真的向鳌拜抱了抱拳,沉声道:“所以,贫道只有一个问题了。”
鳌拜笑着点头,他双手叉腰,一副天下事尽在掌控的模样:“你且说来,老子听着。”
他身后黑风突然分开,穆里玛、杨天骥打头冲了进来,在他们身后,紧跟着气急败坏的颐和郡主和刑天青书,他们还带来了大群的太监、侍卫等等,在这些人之后,才是芈湘君大修飘飘,迈着不紧不慢的步伐,和几个同伴行了进来。
见到这些人,刑天鲤眉头一皱。
穆里玛、杨天骥身上的鬼煞寒毒,以及他附加的巫咒,居然被解开了?
还有颐和郡主、刑天青书,刑天鲤对他们下手的时候,虽然没用什么狠毒的巫法,只是想着慢慢的折腾他们。但是鬼巫之咒,最是阴毒,阴鬼入体之后,就直接侵入紫府灵台,和受咒者的灵魂缠绕在一起,宛如一碗墨汁导入了一缸清水中,寻常手段根本无法将其分开。
是谁,能解开他们身上的鬼巫之咒?
刑天鲤目光闪烁,猛地看向了芈湘君一行——这些人身上的气息,颇为熟悉;他们身上的服饰么,嗯,刑天鲤前辈子,在某个博物馆内见过,那是战国时期,楚国王族的袍服啊!
甚至,芈湘君等人腰间的佩剑,看那剑的材料和制式,是战国时的楚剑没错了。
楚国,信奉的神灵就和太古之巫不清不白的,两者之间大有渊源。
刑天鲤直勾勾的看着芈湘君,沉声道:“贫道很好奇,当年你堂堂第一巴图鲁鳌拜,真的是被一群小太监给生擒活捉的?哎,你可真有够丢脸的!”
鳌拜的身体骤然一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