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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32 无面之人（第2页）

她气喘吁吁地回头看去，看到了同样疲惫不堪的沈俊杰，正疑惑着盯着四周。月光从走廊一侧破碎不堪的窗户中斜射进来，点亮了这条走廊上的一片狼藉。

地上横七竖八地放着一张张已经生锈的椅子，无数机器人的残骸散落在其中，油腻腻的机油，扭曲变形的关节零件，以及还闪烁着余光的电路板，都将这条走廊装点地仿佛一条出现故障的机械加工流水线一般。

灰亡诚不欺我！费倚天长长地呼出一口气。

来思瑶神智趋于崩溃的边缘，她偏执地可怕，面对着在车窗外不断轮回往复出现又消失的校门景色，一味地用脚尖点下油门。

巴士越开越快，景色的循环也因此越来越快。就在来思瑶的脑海中只有一个近乎发疯的执念，快点，快点，快点给我离开这个循环。

直到连她也数不清是多少的循环时，巴士的远光灯中出现了一个人影。惊地来思瑶立刻踩下了刹车。但是她却踩到了油门上，巴士加速地冲了过去。

嘭地一声巨响，她面前的挡风玻璃碎裂开来。来思瑶愣住了，这才慌忙踩下刹车，将巴士停住。

她惊恐地走下车，寻找了一圈，除了一只手，没有发现任何的人影。她掂量着这只手，发现它不但沉重，还冰冷地可怕。

再仔细一看，透过手臂上破损的皮肤，她看到了还在伸缩的几条铁轴，以及数不清的微小齿轮仿佛蜂巢一般契合在一起。

她尖叫一声，丢下了这只断手，连忙跑上巴士。

偏偏是不随她所愿，来思瑶懊恼地发现，巴士经过她这么一折腾，竟然再也发动不起来了。

瞬息间，一只手从她的背后摸上了肩膀，冰冷无比的触感让她下意识地朝着后面一拳挥舞了过去。

剧痛顿时传来，她这一拳仿佛打在了铁块上，她甚至还能听到咔嚓一声的骨折声。

手的主人长着一张死气沉沉的灰脸，面庞上的两道红光来回扫视着她。那是一双电子眼所发出的扫射光，照着来思瑶双眼泛白。

“你这个冒失鬼！撞了我还想逃！”灰脸的人恶狠狠地说，用脑袋狠狠地撞向来思瑶。她顿时失去意识，昏厥在驾驶座上。

凹凸没想到自己再次登场，就被人撞断了一只机械手。气急败坏之下，他张开了嘴大喝一声，冲击波将巴士车前窗仅剩不多的钢化玻璃震得粉碎。

那只手飞了过来，再次接驳在凹凸的断臂处。他动了动失而复得的机械手臂，怒气未消，抓起来思瑶软绵绵的身躯，高举过头顶。

另一只手的手心间弹出了一把尖刀。

“凹凸兄弟，手下留情哦”

被他高举起的昏厥的身体竟然开口说话了，那是一个男人的声音，凹凸诧异地发现，自己举起的人莫名其妙地变成了一个没有脸的男人。

“给我去死！”他不管那么多，还是用利刃捅穿了这具被替换掉躯体。

没有皮开肉绽，没有鲜血喷涌，他所举着身躯的手上空无一物。

他发现自己捅穿的不过是空气。利刃的刀尖顶着自己的另一只手。

“不要太过分。”声音再次响起，凹凸扭头看去，无面人不知道为何，又坐在了巴士的最后排，就在他的身旁，躺着昏迷不醒的来思瑶。

凹凸原本是一个坚定的无神论者，这一下，他倒有点迷糊了。

此时，电子检索启动了，红外探测仪显示，那个座位上除了来思瑶，并没有别人。但是根据正常的观察，那个无面男又是存在的。

异能幻象和幻听？他的计算中枢中跳出一个假设。

等等，他忽然反应过来，记忆库中终于返回了一个可能的结果。无面男的身份的很快被确定了，之前美丽叔和薇和这个人打过交道。

“你？火叔？”他朝着虚空说道。

无面男的幻影点了点头，好言相劝道：“这不过是我们结社一个甄选异能者的游戏，我希望你不要来搅局。如果说之前婳羽结社对你有所冒犯，还希望你体谅。”

凹凸才不吃这一套，无论是软硬话，他统统都不买账。

“我想玩，你拦得住我吗？有意见的话，可以事后和美丽叔交流。”凹凸面露狰狞之色。因为面部表情模拟并非是100%地吻合他的心境，钢铁面庞上的狰狞看去到更像是野兽露出了獠牙，示威发狠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