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坤一股怒火直冲脑门,要是生病的是自己,谁敢提这种治疗方案,老子第一个就先让他试试。
感受到戴坤的怒意,整个客厅静的可怕。
邵作辰的后背出了一层冷汗,这也就是李老敢实话实说了,如果换了自己讲这个方案,怕是后果难料啊。
李化臻早知道会是这么一个局面,这种事情他见多了,有的病人刚开始不想截肢,可到最后连命都没了,但作为医生,尤其是为这些高级领导治病,他并没有选择的余地,该说的必须说,至于采不采纳,那是病人自己的事。
这也正是李化臻的高明之处,像邵作辰那样瞻前顾后,最后反而会把小病治成大病,后果更严重。
戴坤压着怒火说:“就没有更好的办法?”
李化臻摇头:“这应该是目前最好的方案,病人情况特殊,有很强的抗药性,常规疗法根本不奏效,换成其他任何方案,病人的身体状况都无法支撑。而且现在情况危急,如果不采取特殊措施,很有可能会引发严重并发症,到时候会有生命危险。”
戴坤踱了两步,人也冷静下来,眼下自己妻子危在旦夕,还有什么可顾虑的,救人要紧啊,但是他心里始终有些不舒服,像吞了只活苍蝇一样。
刘凤珍的秘书一直就在会客厅站着,她看戴坤没有坚决反对,就推开病房的门,进去把专家的方案跟刘凤珍做了个汇报。
很快,屋里传出怒骂:“什么狗屁权威!沽名钓誉,白衣屠夫!我拒绝这个方案!”
“白衣屠夫”这四个字有点重了,李化臻尴尬地站在那,不说话,他心里很不痛快,就是给总理看了这么多年病,也没受过这份气啊?
他沉默,其他人就更不敢讲话了,甚至大气都不敢出,大家在等戴坤的最后决定,毕竟他是病人家属,有权决定用不用这个方案。
一时间,戴坤这个省委书记竟然也犯了难。
他了解自己妻子的脾气,她要是拒绝,那肯定就没有商量的余地,治,肯定是不能这么治了,但不这么治,又要到哪去找更好的专家、更好的方案呢?
“内个,我觉得吧,青草死了,问题不一定就出在草身上,也有可能是土壤的问题。”
此时屋里静悄悄的,靠着门口的地方突然有人说话,就好像夜半的爆竹声,把一屋人都吓了一跳。大家齐齐回头,发现说话的人身上明明穿着军区医院的白大褂,但谁也不认识他。
邵作辰立马怒发冲冠,指着石磊鼻子吼道:“你是谁?!你怎么进来的?!!”
其实石磊不想打这帮专家教授的脸,可实在是憋不住了,陈家先祖教他的医德,急病人之所急,想病人之所想,像这种“灌粪”的疗法,他非常反感,这哪是治病?这简直是在践踏人的尊严!
普通人还要几分体面,何况省委书记的夫人?
估计这个治疗方案在刘凤珍眼里看来,简直比杀了她都难受!